我解釋說酒店提供陪宿的玩具熊，卡洛琳揚起一邊的眉毛。“我也搞不懂我為什么要了一只，”我繼續(xù)說，“也許是不想讓它覺得沒人要吧?！?/p>

“不錯的理由?！?/p>

“總之，我退房時可以拿回押金?！?/p>

“除非你想留下熊?！?/p>

“留下它干什么？”

“免得它覺得沒人要啊，”她說，“而且等你們兩個的關(guān)系更進一步以后，甩掉它的影響可就更嚴重了。伯尼，我知道你的問題出在哪兒。”

“是嗎？”

“是啊。你的神經(jīng)緊張過度。得放輕松。我這就讓瑪克辛給你拿杯威士忌，可你是不會喝的，對吧？”

我搖搖頭?！昂茈y說今晚能不能成功，”我說，“不過還有機會。我已經(jīng)在帕丁頓酒店預(yù)付了三天的現(xiàn)金——”

“更別提你還為小熊花了錢，伯尼?！?/p>

“所以就別提了吧。總之，如果可以一晚搞定的話，那就沒什么好抱怨的。何況我還知道房間號碼，所以應(yīng)該沒問題。”

“你訂了間房，而且還知道房間號碼？你的功力真是不減當年啊，是吧，伯尼？”

“我知道安西亞·朗道的房間號碼，”我說，“你這是明知故問吧？”

“哦，是啊?！彼跗鹚潜鸢屠?，做出通常在喝了一口那種飲料之后才會做出的鬼臉，嘗都沒嘗就放下了杯子?！八阅阒缓鹊V泉水嘍？”她說。

“沒錯?！?/p>

“我就知道，”她說著，向女招待揚起一只手?！班?，瑪克辛，”她叫道，“幫咱們的伯尼拿杯酒來，黑麥威士忌，干脆雙份好了?！?/p>

“我才說了……”

“我聽到啦，伯尼。我知道。今晚有工作，你上班之前不喝酒，只喝蘇打水、果汁、咖啡和其他根本算不上飲料的東西，這我全都知道。”

“那你還……”

“我了解你的禁酒政策，”她繼續(xù)說，“雖然依我看是稍稍有點兒過頭。當然，我可不想破壞你的好事?！?/p>

“可你才幫我點了一杯酒?！?/p>

“沒錯，”她說，“而且點的是黑麥威士忌，因為前幾天晚上你好像很喜歡喝。怎么，這么快就端來了。謝謝，瑪克辛，你可以把這杯拿回去倒進漱口水瓶子里了?！彼褯]喝完的金巴利遞給瑪克辛。“那我就不客氣了，伯尼?！?/p>

然后她便捧起我的酒一口灌了下去?！耙驗槲腋｛惪ㄕf好了，”她解釋說，“她不太喝酒，所以不懂酒，你知道，她幫我點了金巴利，是因為喝一杯就不想繼續(xù)喝了?！?/p>

“多棒的推薦詞?！c杯金巴利——保你下不為例?！?/p>

“重點是，她很在乎我喝多少?！?/p>

“你平常也喝不了多少啊?！?/p>

“我知道，”她說，“而且，如果我點了杯女孩喜歡的飲料，外加水果沙拉和幾把小雨傘，或者灌下幾瓶霞多麗白葡萄酒配晚餐的話，她是絕不會反對的?？删鸵驗槲液染葡駛€男人一樣，她總想著沖到匿名戒酒協(xié)會去跟會員們報告我灌起酒來有多可怕?！?/p>

“你偶爾是會喝醉，”我同意道，“不過很少酗酒?！?/p>

“我就是這個意思?？傊颐堪具^一天洗狗的日子，就來個稍稍過火的慶祝，她對此憂心忡忡。她要我干脆就別來饒舌酒鬼了。我跟她說這事沒有討價還價的余地?！胰澜缱詈玫呐笥丫褪遣幔铱刹淮蛩阕屗坏貌华氉院葠灳?，所以你漂亮的小腦袋就別再有這種念頭了?！f起來，她可真漂亮。伯尼，你說對吧？”

“非常漂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