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愛努的大樂章(4)

精靈寶鉆:精裝插圖本 作者:J.R.R.托爾金 著 (英)克里斯托弗·托爾金


烏歐牟聞言答道:“千真萬確!眾水如今變得比我心中所想像的更美。我默想時從未醞釀出雪花,我所有的樂曲都未包含落雨。我會尋找曼威,他和我將一同創(chuàng)作旋律,永遠令您心喜!”因此,曼威和烏歐牟起初就是盟友,所作所為始終最忠于伊露維塔的大業(yè)。

但就在烏歐牟說話間,眾愛努仍在凝視的景象被取走,隱去不得見,就在它消失的那一剎那,他們覺察到一種新事物—黑暗,這是他們此前只在構想中見過的。但他們已經(jīng)傾心于景象之美,全神貫注于那個已誕生的宇宙的演變,心思意念全被它所占據(jù)。因為景象被取走時,它的歷史還不完整,時間的循環(huán)也未成熟。據(jù)說,景象終止于人類統(tǒng)治達成、首生兒女衰微之前,故大樂章雖囊括萬物,眾維拉{Vala,昆雅語,復數(shù)形式是Valar??梢暈榘栠_世界中的眾神。770。} 卻不曾親眼得見后續(xù)紀元和宇宙終結。

景象的隱沒在眾愛努中引起一陣騷動,但伊露維塔召喚他們,說:“我知曉你們心中渴望。汝等先前所見之景象,不應僅存于汝等的構思當中,而當如汝等自身乃至旁物一般,切實成真。因此我說:一亞{E?,昆雅語,物質(zhì)宇宙,世界。在精靈語中意為“存在”或“讓它存在”,是伊露維塔在創(chuàng)造世界時所說的話。223。} !就讓這一切存在!我將把不滅之火送入空虛之境,它將燃在宇宙之心,而宇宙將因此誕生。你們只要愿意,便可降入其中?!眲x那間,眾愛努看見遠處出現(xiàn)一團光芒,仿佛一朵中心跳動著火焰的云。于是他們知道這不再只是景象,乃伊露維塔創(chuàng)造了一種新的事物:一亞,即“現(xiàn)存之宇宙”。

如此一來,有些愛努仍與伊露維塔同住在宇宙的邊界之外。但其他愛努,包括許多最強大與最美麗的,都告別了伊露維塔,降臨到了宇宙當中。但伊露維塔定下一個條件,或者說,這是他們?yōu)閻鬯仨毟冻龅拇鷥r:從那時起,他們的力量就受到宇宙的牽制與束縛,將永遠存于其中,直到它圓滿之日。如此,他們便和宇宙彼此共享生命,融為一體。因此,他們被稱為“維拉”,乃“維系宇宙之力”。

然而,眾維拉進入一亞時,第一個反應是震驚錯愕,大失所望,因為先前所見之景象似乎沒有一點落成,此地萬物待興,混沌一團,而且漆黑一片。原來,大樂章只是在時間之外的永恒殿堂里構思的成長與繁榮,景象不過是預示而已,而如今眾維拉于時間起始之際進入,便意識到先前所見的宇宙只是預演和前奏,一切都要靠他們來完成。于是,他們在不曾度量、未經(jīng)探索的荒涼之境中,在無法計算、業(yè)已遺忘的久遠歲月里,開始了偉大的勞作,直到在時間之淵里,在一亞的浩渺空間內(nèi),伊露維塔兒女的居所落成的時刻來臨。這項工作主要是曼威、奧力和烏歐牟合力做成。不過,米爾寇亦是一開始就來到宇宙中,四處擾亂已經(jīng)完成的一切,有機會便依照自己的欲望和目的改變它,并且點燃了大火。因此,大地存在之日尚短,且仍遍布火焰之時,米爾寇就對它垂涎不已,他對其余維拉說:“這將是我自己的王國,我要將它據(jù)為己有!”

然而,曼威乃伊露維塔意念中與米爾寇出自同源的兄弟,在伊露維塔喚起對抗米爾寇不諧之音的第二主題中,他是主力。曼威為自己召來許多力量強弱不等的神靈,他們降臨到阿爾達的領域中,助他一臂之力,以免米爾寇不停妨礙他們完成工作,使大地未盛先衰。曼威對米爾寇說:“汝言差矣,汝不應將此王國據(jù)為己有,因余者眾人在此花費之力絲毫不亞于汝?!庇谑敲谞柨芎推溆嗑S拉起了沖突。彼時米爾寇暫且退去,往別處為所欲為,但他內(nèi)心深處始終念念不忘獨占阿爾達王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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