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籍策展人黃安達說:“盡管高氏兄弟在中國當代藝術殿堂里占據(jù)著不可動搖的地位,但從多方面來看高氏兄弟卻只是兩個‘典型的局外人’”。
盡管他們說“我們從來不是那種純粹為了藝術而做藝術的人”,盡管他們二十多年來一直“堅持文化批判的獨立態(tài)度”(批評家程美信語),盡管他們被公認為以“對于后毛時代中國的反思”[批評家保羅·塞菲蒂(Paul Serfaty)語]而聞名,但他們始終認為,他們所有的作品,都源于對美與愛、希望與自由的渴望。
因為愛,所以愛自由,所以有悲憫。所以,出于各種目的前來藝術空間的賓朋過客,既有高官、投資商、巨賈、警察、國安,又有知識分子、文化人、藝術家、作家、媒體、農(nóng)民、盲流、妓女……若高若低,無有不納。
2002年2月農(nóng)歷小年他們在濟南街頭向各路人士發(fā)出“你愿意與無家可歸者共進晚餐嗎?”的請柬,“當有人暴富或者走向小康,還有人無家可歸,社會階層的差異人為造成的交流障礙是有可能被打破的。”
2003年春節(jié)前,山東某民工為討債薪自焚,高強把這則消息貼在某詩歌網(wǎng)站,而后有詩人發(fā)起簽名、捐款。青年藝術家韓濤講過,他與高兟買了營養(yǎng)品一起去醫(yī)院探訪燒傷民工,護士人手不夠,他們倆就一起上前幫忙,韓濤一會兒就被腐肉和藥混合的濃烈氣味刺激地嘔吐,退到一邊,而高兟卻不以為意,一直跟著忙活。
“藝術家有選擇自己藝術方式的自由,要求每個藝術家都去關心底層既不現(xiàn)實,也沒有道理。但‘底層’畢竟是我們現(xiàn)實社會中一個巨大而難言的存在,在貧富兩極分化日趨嚴重的今天,‘底層’作為一個不能回避的當代問題理應在當代藝術中有所反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