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四、大江南北 ?喜與愁 2

三個新四軍女兵的多彩人生 作者:葉葳葳 陳丹淮


春天悄悄地走來了,政治部敵工科的丘東平和陳子谷相約跑遍了水西村四周的小山丘,采下一大把紅紅的杜鵑花。他們在村外路口,正好碰到從部隊采訪回來的張茜。張茜看看他們手上捧著的花,驚奇地說:“你們還有興致去采花呀!太漂亮了。 ”

丘東平笑著說這是送你和陳司令的。陳子谷一旁作揖說:“恭喜恭喜。”張茜又驚又喜接過花來說: “多謝了!”青春的臉龐被火紅的杜鵑花一照顯得更加美麗。她笑得如此燦爛,讓丘東平和陳子谷都看呆了。張茜邊笑邊捧著花向指揮部跑去。良久,丘東平才說這真是才子佳人,天造一對?。£愖庸炔煌?,這是美女配英雄!他們兩個向住處走去,還不停地爭議著才子佳人和英雄美女的話題。

張茜跑回住處,向老百姓家借了個水罐把這一大捧花插進去,興奮地擺在桌子上,自己坐在床邊靜靜地欣賞著花。一會兒陳毅回來了,他一眼就看見了桌子上的花:“好漂亮?。〈禾m,你采的嗎? ”張茜搖搖頭:“是丘東平和陳子谷。這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禮物,可惜是別人送的。”說完了瞅了陳毅一眼。陳毅笑了:“又不滿意了 ?那你看這件禮物怎么樣?”說著遞給張茜一張紙,上面是用毛筆寫的一首詩,字既飄逸又處處藏鋒。

燭影搖紅喜可知,催妝為賦小喬詩。

同心能償渾疑夢,注目相看不語時。

一笑艱難成往事,共盟奮勉記佳期。

百年一吻叮嚀后,明月來窺夜正遲。

這一字一字激烈地撞擊著張茜的心,她看到陳毅的真摯,她體會到陳毅的承諾。她想到了自己所追求的生死之交,想到自己所向往的那種完美的純凈的愛。有這樣的人生死為伴又有什么可求呢?房間里杜鵑花被油燈照得火紅,張茜也定下決心,君不負我,我不負君,永遠永遠!

1940年 4月,軍部服務(wù)團全部調(diào)往江南指揮部,張茜和王于畊又重逢了。張茜拉著王于畊在溧陽縣水西村又進行了一次悠悠絮絮的長談,張茜微笑著說:“我和陳司令已結(jié)為生死之交,這是多么困難的一步、不容易的一步,但靠著對方有力臂膀的攙扶、靠著雙方鼓勵,終于邁出了這一步。 ”

王于畊高興地笑著說:“歷史上有不少的忘年交這樣的美談和佳話。日久天長會證明你做了正確的選擇。這個人生的新階段,對女性尤其重要的人生新階段你終于跨過來了,我真為你高興。 ”

張茜很高興:“呀!我聽了很多人的祝賀了,可是你的話對我卻是更高更好的安慰。 ”

兩個女戰(zhàn)士沒有談形勢而是在悄悄地說著女人情感。

張茜又找到林琳,拉她到住處喝老鄉(xiāng)自制的米酒。林琳笑著說:“這就是你的喜酒嗎? ”

張茜羞澀地笑了,嘆氣說:“其實我對婚后的生活還未能完全適應(yīng),他工作太忙了。找他的人特別多,我不愿多耽誤他的時間,也不習(xí)慣見到那么多陌生人。 ”

林琳寬慰道:“人總是要長大起來的,你在新環(huán)境里會進步得更快。 ”

張茜沉思著說:“其實我和他的差距并不在于年齡,而是政治水平、文化修養(yǎng)的巨大差距。我一定會努力趕上去的。”從此努力學(xué)習(xí),提高自己就成為張茜一生努力的目標、一生努力的實踐。

這年夏天,陳毅率江南主力北渡長江到達郭村,下決心開辟蘇北抗日根據(jù)地,一面抗擊日本侵略軍和汪偽軍,一面還要應(yīng)付專搞磨擦進攻的國民黨頑固派,張茜則在江南指揮部繼續(xù)做自己的宣傳工作。一天,陳丕顯急匆匆地跑來對張茜和陳模說:“把手頭的事交了,三天后我們就出發(fā)到江北去和主力會合。 ”

三天后的晚上十點多,陳丕顯、崔義田、張茜、陳模一行十多人在鎮(zhèn)江以東三十里的聶家渡口悄悄登上了一條木船。這船不大,十幾人就擠得滿滿的,木船在櫓槳的吱嘎吱嘎聲中慢慢離開了南岸,在黑夜中悄悄地劃向北岸。此時長江兩岸早被日本侵略軍占領(lǐng),日偽軍沿江修了很多據(jù)點,江邊的碼頭都是重兵把守,江面上有日軍的汽艇定時巡邏。新四軍每次都是利用日軍的巡邏間隙、黑夜偷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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