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各種各樣的中央會議上,田家英還是一位“記錄大臣”。毛澤東在許多場合隨口而講的話,經(jīng)田家英記錄成文字,整理成文章。例如,毛澤東1962年在七千人大會上的講話,就是田家英記錄、整理的。
田家英甚至還為毛澤東保管日記。
他和毛岸英同齡,卻成了毛岸英的老師
自從和董邊結(jié)婚之后,田家英便戒煙了。因?yàn)槎吢劜坏脽熚秲?,怕抽煙引發(fā)她的氣喘病,田家英“告別”了香煙。只是喝酒無礙于妻子的氣喘病,他仍喜歡喝兩盅。
不過,在生了孩子之后,身體虛弱,董邊的氣喘病還是發(fā)作了。延安缺醫(yī)少藥,董邊一病就病了半年多。
董邊病好以后,也調(diào)到中共中央宣傳部工作。
艱苦卓絕的8年抗戰(zhàn)終于結(jié)束。延安處于興奮之中,大批干部離開延安,去開辟新的紅色區(qū)域。
董邊跟田家英商量,報名到前線去。董邊給蔡暢大姐寫了一封信,表示了自己的決心。第二天,蔡大姐就復(fù)信同意。于是,董邊告別了田家英,融入了那支浩浩蕩蕩開赴前線的隊(duì)伍。
不料,這一別,竟3年未見面。
董邊來到冀東,活躍于京、津、唐三角地區(qū)。她在那里參加“清匪反霸”“復(fù)查土改”工作,擔(dān)任黨的區(qū)委書記。
田家英仍留在延安工作。夫妻間,遠(yuǎn)山阻隔,消息杳無。冀東和延安之間,隔著一大片國民黨統(tǒng)治區(qū),郵路阻斷。偶爾,有人前往延安開會,才能捎上一封信。3年之中,只通過兩三回信。
一天,田家英正在給理發(fā)員們上課,忽聽得窗外喊:“田老師,信!”
田家英一看信封上寫的是董邊的筆跡,真是“家書抵萬金”,頓時淚水模糊了眼眶。他是一個感情容易沖動的人,喜怒哀樂馬上“顯影”??墒?,學(xué)生們傻眼啦,怎么老師連信都沒拆,光看到個信封,就如此激動?
“今天不上課了!我沒辦法上課啦!”田家英對學(xué)生們說道,“明天,我一定給大家補(bǔ)上。好,下課!”
這件事在延安傳為笑談。就連董邊在今日重憶此事,也笑得前仰后合。
3年別離,1000多個日日夜夜,不論田家英還是董邊,都恪守“約法三章”中的第三章:“不能因日后分開工作而感情破裂?!?/p>
在那些日子里,田家英曾到晉綏解放區(qū)靜樂縣參加土改工作團(tuán)。他在汾河流域一個很偏僻的村子里,住了半年。后來,他又到了晉察冀解放區(qū)。每到夜晚,土改中那些火熱的場面在他的腦海中不斷翻騰著。他居然詩興大發(fā),創(chuàng)作一首反映土改運(yùn)動的長詩《不吞兒》。如他在《〈不吞兒〉校后記》中所言:
“每天夜里在煤油燈下,寫四五十行,二十來天的時間,居然寫成了這‘上部’和‘下部’的三節(jié)……”
他的這首長詩,帶有濃烈的陜北民歌信天游色彩和鄉(xiāng)土氣息,受到了詩人蕭三的贊許。他愛詩——這后來又成了他和毛澤東的共同點(di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