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5日,我加入中國登山隊隊長王勇峰帶領的登山隊,成功登頂喜馬拉雅山脈海拔7542米的章子峰。章子峰位于珠穆朗瑪峰的北側,站在頂峰,珠穆朗瑪峰就聳立眼前,神圣,高大,令人敬仰和畏懼。完全不敢設想,有一天我也會去攀登這座山峰,它是高不可攀的啊!不過,當時就有一支中國大學生登山隊和另外兩位中國人正在攀登珠穆朗瑪峰:一位是香港人鐘建民,這是他第三次嘗試攀登珠峰,之前曾成功登頂世界七大洲其他六大洲最高峰,如果這次成功登頂,將是第一位完成世界七大洲最高峰攀登的華人;另外一位是哈爾濱的閻庚華,酷愛長跑運動,曾完成整個長城路線的長跑,但登雪山只有兩年的實踐,自己組隊,單挑珠峰,哈爾濱電視臺攝制組現場跟蹤報道。
從章子峰下撤到大本營,突然獲悉:青海玉珠峰發(fā)生山難,兩名登山者遇難,三名失蹤,急需搜救支援!
鐘建民,香港攀山訓練中心總教練,前香港攀山總會主席,香港特別行政區(qū)榮譽勛章獲得者。在2003年登上珠峰之前,他曾有過四次未能成功登頂的記錄,可謂不氣不餒,屢敗屢戰(zhàn),令人敬佩!
關于大洋洲最高峰究竟是印尼查亞峰還是澳大利亞科修斯科峰,一直有不同說法,“登頂七大洲最高峰”也就有不同的統計口徑。即使按照查亞峰和科修斯科峰都登頂這種毫無爭議的口徑,鐘建民也是第一個完成登頂七大洲最高峰的華人。
閻庚華是我國著名的體育極限運動愛好者。1983年曾用65天從哈爾濱長跑3150公里抵達第5屆全運會的舉辦地上海;1985年又用3個月又14天從漠河長跑6200公里到達海南天涯海角;1986年用80天完成萬里長城的長跑;1996年、1999年兩次嘗試攀登珠峰未能登頂;2000年,他成功登上珠峰,在下山途中遇難。
章子峰隊馬不停蹄趕赴玉珠峰救援。
第一時間趕到現場的是駐守格爾木的武警官兵,由于缺少救援器材和高山反應——頭疼、嘔吐、行動困難——救援無法有效展開。章子峰隊抵達的第二天就把失蹤者全找到了,但卻是三具尸體。這五位遇難者中,有兩位是深圳的山友周虹俊和王濤,我都很熟悉,非?!”?!
依雪山探險的規(guī)矩,遇難者的遺體就在發(fā)現的位置掩埋——或因為冰雪自然覆蓋,或因為搬運困難且危險。但這一回,應遇難者家屬強烈懇求,救援組決定將距離大本營最近的山友遺體運下雪山。遺體被藍白格編織袋包裹,六名搜救隊員抬著,極其艱難地向玉珠峰大本營移動。此時鉛色云團低垂,風呼嘯,雪花亂舞……
突然間,寒風靜止,雪花消失,陰沉的天幕徐徐拉開,無數金色的光束透過云層灑向皚皚雪山,以及緩緩抬運山友遺體的隊伍。只是不到三分鐘,陰沉的幕布徐徐合上,繼續(xù)風雪交加。
無情的蒼天也被觸動了吧?
此時,珠峰又傳來噩耗:閻庚華在登頂返回途中失蹤。正在攀登珠峰的中國大學生登山隊被國家教委緊急叫停。中國民間登山活動遭受重創(chuàng)!
眼見身邊發(fā)生的山難,你不怕嗎?
“害怕,甚至恐懼,但不是在山難發(fā)生時,而是身處危險環(huán)境中不可知的恐懼,比如穿越冰塔林、雪崩區(qū)。如果山難真的發(fā)生在你身上,你還會有恐懼嗎?嘿嘿,死去的人是沒有知覺的。當山友遇到山難時,你卻異常的冷靜和傷感?!?/p>
既然有恐懼感,為什么不放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