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之交的黎明,深圳滑翔傘發(fā)燒友相聚塘朗山,以特殊的形式迎接新世紀曙光。
臨時性的起飛場地不是很理想,要不是湊這個日子,應(yīng)該是會另擇場地的。
我第一個試飛,助跑,起傘,躍向懸崖。傘卻沒有張開,卷成一團,拽著身子下墜……一切在瞬間發(fā)生,還來不及反應(yīng),倒栽蔥的身體已經(jīng)掛在一棵巖壁上生長的松樹杈上。多虧這棵歪脖松樹,我只是頸椎受傷。
人活著為什么?活著的意義是什么?生命、長壽,這些都很重要,但更重要的是活得精彩。
不到一個月,帶著頸椎的傷,隨四川青年登山隊攀登西藏念青唐古拉山系6202米的啟孜峰,結(jié)識了兩位藏族優(yōu)秀登山家仁那和平措。
元月28日,零下35攝氏度。亞布力滑雪場,一號道頂端。厚厚雪道上,鋪開傘具。
仁那,藏族登山家,1990年登上珠峰,此后又登上了“十四座”中的十三座山峰,包括難度最大的喬戈里峰。2005年5月,他在前往迦舒布魯姆I峰、即將完成“十四座”偉業(yè)的路上,遭遇山體崩塌,不幸罹難。仁那的妻子吉吉也是一位出色的登山家,2003年,他們曾一同登頂珠峰。
平措,人送綽號“小愚公”,先后登頂過希夏邦瑪峰、卓奧友峰、珠峰,曾任西藏體委登山處副處長、登山管理中心副主任。
風向不適合起飛,但我求戰(zhàn)心切,拽著傘繩,憋住勁朝雪道下沖去。藍白間色的傘翼升空,下方觀望的滑雪者一陣歡呼聲。沒來得及享受歡呼,微弱的熱氣流托不住傘翼,傘翼左側(cè)“嘩啦”一聲,整個傘翼失去重心,劇烈擺蕩,壞了,進入渦流區(qū)!滑翔傘像扭麻花似的擰成一團,我的身體迅速下墜。我右手本能地伸向背帶上的紅色傘柄,猛地一拽,拋出背囊里的副桑副傘張開,止住身體下墜,飄向滑雪場初級道,掛在一側(cè)的大楊樹上。好懸!萬科同事們后來知道了這件事,調(diào)侃:萬科董事會可以圍著滑雪場的大楊樹開了。
董事會沒有在滑雪場召開,但萬科董事會成員的構(gòu)成卻在這一年發(fā)生了很大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