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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拘一格善教研

他們奠基西南聯(lián)大 作者:汪龍麟 張仕英


在艱苦的條件下,聞一多以其特有的才情刻苦治學,使他成為西南聯(lián)大當時十分受歡迎的好老師,也創(chuàng)作了《楚辭校補》《神話與詩》等一批高質(zhì)量的學術著作。

在西南聯(lián)大,聞一多講課十分受學生歡迎。他以詩人的激情和學者的思維講課,無論是楚辭、唐詩和古代神話,他總是能把枯燥的內(nèi)容講得引人入勝,不僅理學院的學生過來聽,連在昆明城東的工學院的學生也不惜穿城到城西來聽他的課。汪曾祺在《人間草木》一書中寫道:“聞一多是一個好演員。伏羲女媧,本來是相當枯燥的課題,但聽聞先生講課讓人感到一種美,思想的美,邏輯的美,才華的美。聽這樣的課,穿一座城,也值得。”說起聞一多講課,聽過他的課的人總是掩飾不住內(nèi)心的欽敬之情。據(jù)何兆武回憶,不光他被留著長長胡須的聞一多吸引,好多同學也紛紛前來聽他講課,有的甚至趴在窗子上聽。

聞一多是詩人,也是畫家,他同時對西方美術有十分深入的了解,講課的時候,他總是能夠把這些因素很好地結(jié)合在一起,以他獨特的才情和風格,讓學生在詩畫的世界中徜徉。據(jù)聞一多的兒子聞立雕回憶,聞一多上課的時候,總是先點上煙,讓抽煙的學生也點上煙,然后念一句“痛飲酒,熟讀《離騷》,方為真名士”,于是開始上課。他以新穎的角度,旁征博引地講解古代神話,以抑揚頓挫的語氣誦讀《楚辭》名句,并以激賞的心情和獨特的角度評價唐代詩歌。汪曾祺認為能夠像聞一多那樣講唐詩的人,全世界找不出第二個來,他把五言絕句看做是唐詩中的精品,認為五言絕句中的每一個字都是仙人,一個都不能多,一個都不能少。他贊美張若虛的《春江花月夜》為“詩中的詩,頂峰上的頂峰”。后來,學生鄭臨川把聞一多講唐詩的內(nèi)容記錄下來,整理成《聞一多論唐詩》一書,可以讓人們能從字里行間一睹他講課的風采。

聞一多別具一格的講課風格,不僅與他自身獨特的氣質(zhì)和才情有關,更與他刻苦嚴謹?shù)闹螌W態(tài)度有很大關系。在西南聯(lián)大時期,除了上課時間,聞一多常常整天地把自己關在圖書館里鉆研學術,以至于被人冠上“何妨一下樓齋主人”的雅號。他以東西學兼具的詩人學者的眼光,研究唐詩、楚辭、《詩經(jīng)》和上古神話,以另辟蹊徑的觀點探究民族文化的精髓,并試圖借此梳理中華文化的脈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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