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永遠的最佳拍檔”(5)

賽犬格雷伊傳奇 作者:麥克·莫波格


當“專橫的布茨”講完后,帕特里克聽見整個禮堂靜得出奇,寂靜的程度是他以前不曾聽見的。然后,有一只小狗汪汪叫起來,突然它們?nèi)冀袀€不停了,一個由尖叫的小狗組成的完整的合唱隊?!鞍。鎼偠?。”有人說,另一個人開始咯咯地笑起來,立刻有了笑聲和掌聲,在禮堂里此起彼伏。不一會兒,禮堂里就洋溢著喝彩和歡呼聲,還有幾個人學小狗吠叫。帕特里克沉浸在歡呼聲之中,覺得自己已經(jīng)飄飄然了。就連布賴特韋爾夫人也在鼓掌,當她眉開眼笑對著他時,帕特里克看見她的眼睛里有淚水。那是第一次,她眉開眼笑對著他,帕特里克心想。他以前從來沒有看見她哭過,他不知道她會哭。他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其實相當喜歡她,這種感覺以前不曾有過。

當掌聲終于減弱的時候,布賴特韋爾夫人走下講臺,凝視著袋子?!耙?、二、三、四、五,它們都活著。因為你,帕特里克,你所做的非常特別,你冒著生命危險救了它們,我認為那相當特別?!彼殖永锩婵戳丝?,悲傷地搖了搖頭?!捌恋男〖一飩?,真可愛,卻似乎不受歡迎。太讓人遺憾了,也太惡劣了?!?/p>

她的聲音憤怒地顫抖著,她對全體學生說。“很難相信,孩子們。我不會向你們隱瞞很可能已經(jīng)發(fā)生的事情。有人試圖丟棄這些小狗,試圖讓它們淹死在運河里。要不是帕特里克這時跳進去……”有一陣兒她幾乎說不出話來,“我們永遠不可以讓邪惡的人為所欲為,不是嗎,帕特里克?所以我們必須立刻把這件事情報告給警察?!?/p>

現(xiàn)在她的手搭在帕特里克的肩膀上。盡管他的內(nèi)心依然熾熱,但他一直在顫抖。這時布賴特韋爾夫人突然注意到了?!鞍⊙?,”她說,“我們站在這兒喋喋不休,而這個可憐的男孩都凍得半死了。我們給帕特里克三聲歡呼,孩子們,然后讓他洗個熱水澡,使他暖和起來。他也需要一些干衣服,失物招領柜里有許多衣服。那么,為帕特里克和他的小狗們?nèi)暁g呼吧!嘿,嘿,嘿!”

那天上午帕特里克無比幸福地走出禮堂,三聲歡呼和一聲聲祝福充滿他的雙耳。但他感覺最棒的瞬間是和吉米·林頓對視的時候,吉米·林頓的目光又沮喪又震驚。這讓帕特里克感到自己高出一籌,更加飄飄然了。

后來的一切有點模糊了。帕特里克在教師浴室里洗了他有生以來最長、最熱的一次淋浴。他哆嗦出了一切寒冷,洗掉了運河的黏液和臭氣。然后,他找出了一些干凈的衣服,連同一件運動衫——那對他來說太大了,以及一雙運動鞋——那對他來說又太小了。巴特沃思先生為小狗們找到了一個紙板箱和一條毯子,安置在布賴特韋爾夫人的房間里的暖氣旁邊。帕特里克就在那里度過了大約一小時,跪在箱子旁邊,和它們一起玩,觀察它們,享受著它們新得到的溫暖。他喜愛它們舔他的手指、啃他的手指。它們的小牙齒很尖,但是帕特里克并不介意。

相比其他小狗,有一只讓帕特里克尤為鐘愛,就是淺黃褐色的那只。在帕特里克看來,它的毛一點也不像淺黃褐色的。是金色的,它的眼睛是淡褐色的,閃閃發(fā)光。但是,最讓人喜愛的不是它的外表。他喜愛它,是因為每次當他的手伸進箱子里的時候,那只淺黃褐色的小狗就在那兒抬頭看著他,大概是在用眼睛和他對話。帕特里克立刻明白了,這只小狗最需要他。所以他對它說話,告訴它自己住在哪里、自己的爸爸媽媽, 告訴它金魚“小游游”,告訴它自己一直多么想要一只狗。既然他找到了,他會把它帶回家。他們會去逛公園,小狗在那里想跑多遠就可以跑多遠,想跑多久就跑多久,他會永永遠遠照顧它。而帕特里克知道這只小狗正在傾聽每個字,相信他所說的一切。這時帕特里克第一次抱起小狗,把他放在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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