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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難上海,籌建共產(chǎn)黨小組 1

中共早期領導人的最后歲月 作者:楊帆


講演部在學聯(lián)中是對外宣傳的主要部門,亦是最受矚目之處。張國燾在這個位置上如魚得水,盡情發(fā)揮他的組織、宣傳才能,在北京城四處組織講演。

6月1日,北京政府頒布兩條命令,其中之一便是禁止學生罷課滋事,查禁、取締“聯(lián)合會”、“義勇隊”等愛國組織。為了沖破禁令,張國燾等人將“抵制日貨”的口號改為“提倡國貨”,并以販賣國貨的方式為掩護進行演講。

6月2日,張國燾率十幾名學生到天安門講演,與前來制止的軍警發(fā)生沖突,最后導致張國燾等七名同學被捕。在京師警察廳司法處對他們的審訊中,審判官要求他們保證今后不再販賣國貨才放他們出去,對此,張國燾義正言詞道:

“販賣國貨既不影響外交,又不妨害秩序,你們憑什么橫加干涉?”

“販賣國貨是一種商業(yè)行為,要遵守市場章程和管理,你們既不是店主,又不是走販,就公開營業(yè),擾亂了市場秩序?!睂徟泄僬裾裼性~,“何況政府有令學生不得罷課滋事,你等執(zhí)迷不悟,警察自然有權干涉"

“你是欲加之罪"

張國燾據(jù)理力爭,審判官在呈給上司的公文中稱:“一再曉導,該生等始終不悟,滔滔逞辯難以理喻?!?/p>

張國燾等學生的被捕,激起各校學生的憤慨,北京中等以上學校學生聯(lián)合會立刻做出決定,大舉出動,恢復街頭演講。6月3日,北京20余所學校學生奔赴各自預定演講地點,展開大規(guī)模演講活動。軍警立即出動,先后共逮捕近900名學生,關在北大法科講堂和北大理科校舍中。

大批學生被捕,激怒了社會各界人士,6月5日,全國各地工人宣布罷工,繼而商人罷市,全國大中城市陷入癱瘓,政府為平息群眾怒火,于6月6日放出被捕學生,張國燾等七名學生也獲得自由,但張國燾等人卻穩(wěn)坐牢房,不肯出獄。

6月8日,政府向被捕學生公開致歉,并答應采納學生建議,罷免交通總長曹汝霖、幣制局總裁陸宗輿、駐日公使章宗祥,張國燾等七名學生這才坐上警察廳派出的汽車,光榮歸校,受到北大學生的熱烈歡迎。

此后,張國燾從校內(nèi)到校外,從北京到上海,參加組織學生運動,將在北京進行的講演發(fā)展到上海,成為五四運動的骨干。10月北大開課后,張國燾辭去在北大學生團體的職務,開始一心一意投入學業(yè)。但不久發(fā)生的一個意外事件打破了他重理學業(yè)的夢想。

12月的北京已是滴水成冰的季節(jié),一天張國燾正在廚房做飯,幾名軍警突然來到曦園,直奔張國燾宿舍。有位同學悄悄溜進廚房暗示張國燾,張國燾頓時意識到危險降臨,趕緊抓起一把炭灰抹在臉上,然后若無其事地照常做飯,僥幸躲過被抓捕。軍警沒有搜出證據(jù),也沒有認出張國燾,無奈地離去。

直到下午5時,暗布在曦園周圍的便衣才悄悄撤離。同學們趕緊將張國燾送到沙灘北大第一院。代理校長蔣夢麟和學生會的負責人分析認為,這次軍警突襲是對學生的報復與鎮(zhèn)壓,估計北京警方列入黑名單的學生不在少數(shù),因此決定將一些學生運動的骨干疏散到外地去開展活動。

次日拂曉,張國燾與羅家倫奉命悄悄溜出北京,在一個小火車站登上南下的列車,以北京學聯(lián)代表的名義開赴上海。在滬期間,張國燾廣泛聯(lián)絡,參加一些政治活動,與在滬國民黨上層人物進行了廣泛接觸。

1920年初,發(fā)動戊戌變法的梁啟超自歐洲歸來,張國燾專程前往拜見,令他失望的是,他敬佩多年的梁啟超發(fā)動變法的勇氣,如今被一種對政治的厭惡與消極所代替,張國燾對他的崇拜一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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