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做了老馬的第三任太太

紅線女成為正印花旦后，馬師曾的“抗戰(zhàn)粵劇團”離開廣西到廣東西江一帶，劇團名稱也改為“勝利劇團”。在西江期間，劇團在德慶、都城、肇慶等地演出的場數(shù)很多，也因為如此，馬、紅的合作越來越密切。他們合演的“平貴別窯”、“還我漢河山”、“刁蠻公主憨駙馬”等等，都是非常賣座的劇目。當時，西江一帶經(jīng)常有空襲警報，有一次他們正合演“刁蠻公主憨駙馬”，正演到新郎和新娘洞房，突然來了緊急空襲警報，馬、紅只好穿著戲服趕到防空洞去，打趣的人都挖苦道：“公主和駙馬到防空洞鬧洞房了”。事后不久，馬、紅果真假戲真做，做起夫婦來。

一九四四年，老馬帶“勝利劇團”到廣西平樂縣，準備演出幾場戲，不料因操勞過度，吐血暈倒在旅館里。不久，老馬帶病隨劇團人員步行到桂東北的八步鎮(zhèn)安頓。紅線女在沿途對老馬照料極為周到，彼此的感情相當好。

早在西江的時候，老馬與紅線女之間，早就超出了師兄妹的感情。老馬常常借教戲的機會接近紅線女，并因此對她產(chǎn)生了情愫，而紅線女對老馬也頗有愛意。于是，引起了老馬的太太梁某的不滿。后來梁與馬經(jīng)常為紅線女事吵嘴，彼此的感情甚為惡化。老馬到了八步鎮(zhèn)后，紅線女對“師傅”的照顧表現(xiàn)得過分親切，梁某看不大順眼，一氣之下便離開老馬回到香港的老家。梁女士走后，紅線女便成了形影不離的“護士”，照料老馬的生活。一九四六年，他們回到香港后便結(jié)為夫婦。

紅線女嫁給老馬時，只是二十五歲的女郎，而老馬卻是近五十歲的人。在馬、紅結(jié)合之前，老馬已經(jīng)結(jié)過兩次婚。第一次在他二十五歲的時候，當時老馬正跟“人壽年”戲班在廣州海珠戲院演戲，新娘姓王，是一個小康人家的獨生女，婚前老馬根本不認識她，是由與馬家常有來往的醫(yī)生劉哲明所介紹。他們結(jié)婚不久，即因性情各別，志趣不相投而離異。馬師曾第二次結(jié)婚，是在一九三二年，那是他在港澳大走紅運的時候，當時他常在香港太平戲院、普慶戲院、北河戲院演戲。在“普慶”演出時，總有一個女學生坐在前座第三四排的中間座位看老馬的戲。這個“馬迷”名叫梁婉明，她的母親同“普慶”的老板是親戚，她愛上老馬后，即通過母親托“普慶”老板做媒，就這樣戲倌同戲迷結(jié)成了夫婦。紅線女是老馬第三任太太，他們結(jié)合不到十年，就在一九五五年離婚。后來老馬同紅線女返廣州去，雖然又恢復了夫婦關(guān)系，彼此的感情卻并不融洽。此是后話，按下不表。

◎四、在香港十年

紅線女從一九四六年香港“復員”，到一九五六年返廣州，前后在香港居住了十年，這是紅線女在舞臺上最光輝的一段時間。

紅線女最初在香港，仍是在馬師曾戲班里做正印花旦，后來她與一個“二世祖”關(guān)系很好，此人的父輩曾任廣東省主席，手里有些錢，又有些勢力，他支持紅線女組了一個戲班，名叫“真善美”。廣州紅衛(wèi)兵報紙說：“紅線女曾在香港‘真善美’劇團當過班主，開始過直接剝削生活，由于積蓄巨財，因此有‘百萬富翁’之稱。”指的就是這件事。

紅線女為什么把自己的戲班稱為“真善美”，很少人會明了其原委。但她對粵劇表演工作，確是在追求“真”、“善”、“美”的境界。她在一篇文章里說：

“個人的演戲，從來不拿一定的方法來演，在潛意識間，偶爾攙雜一點什么，或受了一點什么影響，也許是有的，但并不是存心去承受什么流派，什么衣缽，遵循它的規(guī)矩繩墨。常常在上演之前，自己對著曲本，也沒法預知演出的效果可能怎樣，到了登臺演出了，隨時觸動靈機，好好握攏了它和發(fā)揮了它，一切唱法，做法就自然而然地隨情緒節(jié)節(jié)演變。這是不是好算心得之一，自己可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