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默克爾傳》 以父之名(4)

默克爾傳:創(chuàng)造德國奇跡的女人 作者:羅伯特·布魯內(nèi)利


如今這個歐洲最強權的女人對于家庭生活的種種回憶,還令人想起那個被一種極端的兩難處境所迫的小女孩。當她的父親外出時(這是經(jīng)常發(fā)生的事,可能是為了宗教事務),她想去迎接他,但每次都在剛離開瓦爾德霍夫入口的幾米處就停下腳步:她害怕那片始于家門前小樹林的土地,對她來說那完全是一無所知的。不管怎樣,父親一直都是一個遙遠的形象,沒有覆蓋一層薄薄的慈愛的溫熱。安格拉對傳記作者說:

這對我們來說并不容易。一切都必須是井井有條的,完美的。他對其他任何人都能做到通情達理善解人意,但是如果我們自己犯了什么錯,他的反應則完全不同。

然而,默克爾小時候的記憶主要還是關于鄉(xiāng)村的田園生活。“瓦爾德霍夫這個名字”,科內(nèi)柳斯還寫道,不知道是否是帶著諷刺,“已經(jīng)像是一個童話了,讓人想到很多古老的美好時光?!?/p>

默克爾尤其回憶了一位在瓦爾德霍夫工作的神秘園丁,但是并不知道他的名字。對她來說,在與時間、他人、義務和規(guī)矩的關系方面,他就是一個榜樣。默克爾在多年后說:

他是一位身體硬朗強壯的老人,逐漸給我灌輸了信任和沉著的觀念意識。他總是有時間,而這是我最喜歡的一點,因為我母親并不總是有時間,而我父親的時間更少,甚至從來沒有時間。其實這位園丁也有很多工作要做,但他無論如何也會為我騰出一些時間來。就這樣,我在他那兒學到了很多實際生活中的東西。我學會了怎樣同殘障孩子說話交流。那種氣氛充滿熱情和信任,我可以吃臟的胡蘿卜,有時候甚至可以喝到一點紅茶。

默克爾的另一個傳記作者福爾克爾·蕾邢認為這位沒有名字的園丁形象是安格拉父親的鏡像對立。如果說她的父親是一個“神學家和教會政客,嚴厲的新教徒和有紀律性的普魯士人”,那么這位園丁則代表了一種“逃離父親世界的可能性”。“你們應該比其他所有人都更優(yōu)秀”,父親卡斯納對他的三個孩子說,“否則他們就不會讓你們學到任何東西”。成為世界著名女政治家之后,默克爾幾乎從來不談自己的父親。朗古特明確地說,這是因為“把卡斯納曾在民主德國發(fā)揮過的有效作用明朗化,她對此毫無興趣”。教會與德國統(tǒng)一社會黨(民主德國的唯一政黨)的政權之間的關系,一直以來都是非常復雜的。那些明顯表現(xiàn)出反對當時體制的神職人員都遭到了殘酷鎮(zhèn)壓。然而,在這種情況下,尋找與東柏林保持一致的牧師人數(shù)增加了。盡管當時有一系列極其明確的限制,并且民主德國國家安全部也一如既往地注意和留心,但教會代表們?nèi)匀挥刑貦?,至少他們準備好跟政府機構合作。當時這種體制存在的意義就在于使“教士們”遠離普通群眾。

關于“社會主義中的教會”我們之前已經(jīng)提到了。在之后的幾年,卡斯納意志堅定地選擇站在支持民主德國教會中與西方等級森嚴的教會集團“分裂”的一方,并且直接參與了強烈反對德國福音主教派會議的論戰(zhàn)??ㄋ辜{曾多次表明自己的觀點,反對那些聲明反社會主義國家的教會人士。他贊成支持基礎教會,在基礎教會里神職人員得到他們各自集體的支持,并且他認為西方的教會當局無法深入理解東方教會的處境和情況。另外要說明的一點是,卡斯納當時無疑還有另一個完全不同的次要工作。因為有相當多的神學家在他們作為副職神甫培訓期間都去過瓦爾德霍夫,他們向卡斯納學習復雜的布道藝術,其中就有萊納爾·艾波曼,多年以后他在柏林墻倒塌前的運動中發(fā)揮了非常重要的作用。

顯然,這個牧師協(xié)會并不是一家四星級賓館,而是一家圖書館(它似乎也很好地代表了西方神學),所有人都睡在同一個大房間里。教學科目包括默禱、《圣經(jīng)》分析、關于靈魂修養(yǎng)的討論以及組織彌撒。那些年輕的神甫和學生們也會來這兒度過一段較長的時間。艾波曼關于霍斯特·卡斯納的回憶并沒有勾勒出一個政權的強烈反對者的原形。他跟朗古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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