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死亡之藝術(shù)(9)

奧威爾傳:冷峻的良心 作者:杰弗里·邁耶斯


他看上去瘦了很多,不知為何變得臉色蒼白。悲傷地說他在注射青霉素,他們難以找到什么肉來扎針頭。(1949年12月20—21日)

(我發(fā)現(xiàn)他)很接近死亡,而且可憐、孤獨,病房內(nèi)處處是圣誕飾物。他的臉色看上去幾乎像是死人,后來我告訴托尼(托尼·鮑威爾)他讓我想起尼采臨終前的一幅照片。他的表情中有種憤怒,似乎死亡的臨近令他怒不可遏……可憐的喬治——嘮嘮叨叨地聊著地方軍和西班牙內(nèi)戰(zhàn),還有他很快就要去瑞士了,而空氣中有股死亡的味道。(1949年12月25日)

似乎比以前更接近死亡,非常痛苦,說他體重一周瘦半磅,每天都發(fā)高燒。(1950年1月12日)

奧威爾以前經(jīng)常被認為命已休矣,但“總是活下來讓他們惱火”。但這一次,安東尼·鮑威爾認為“很清楚的是他不會康復,只是他還有多少時間尚存疑問”。

在情況好的一天(或者好的時辰)見過他的朋友表達了謹慎的樂觀。斯彭德的妻子娜塔莎說過他坐在床上,舉止表現(xiàn)得似乎一點事也沒有。馬格里奇提到他對那些令他不舒服的事仍會憤慨:“他在醫(yī)院死前大約一天時,一個廣告上有個古典英雄的腿上綁著吊襪帶,奧威爾對此大聲咒罵……體格上的美是神圣的,應(yīng)該保護其不受廣告卑鄙手法的玷污?!蔽骼驄I·佩吉解釋說他的朋友們?yōu)楹卧诳吹煤芮宄呦蛩劳鰰r卻依然盡量樂觀:“在不懂醫(yī)療或診斷的情況下,我想我們?nèi)M麊讨尾还茉趺礃訒祻?,但那似乎根本不可能。差不多五天后他就要被送到瑞士,可事實上他死了,所以他們本以為有好轉(zhuǎn)希望。不過我認為他自己也有懷疑。之前有次我去醫(yī)院探望他時,他說他已經(jīng)瘦得不可能再瘦,可居然仍活在世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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