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花朝月夕,可顏如玉(1)

女俠誰知寇白門:寇白門 作者:張曉立


春到花朝碧染叢,枝梢剪彩裊東風。蒸霞五色飛晴塢,畫閣開尊助賞紅。

草木萌青,百花含苞待吐,又是一年花朝節(jié)!白門滿心歡喜。一轉眼,她已十五歲,記憶中,已度過了數(shù)個花朝節(jié)。然這每年一度的百花盛會,仍使她充滿期待。

農(nóng)歷二月十二日,是百花生日,又被稱為花神生日。這一天,白門和姊姊早早起床,收拾停當,寇婆婆端來一盤百花糕。為做這百花糕,寇婆婆頗費了一番苦心,于頭天晚上,將米浸泡,一夜之后,米粒鼓脹,溫潤易碎。清晨采來沾著露水的百花花苞,將花瓣散入米中,細細搗碎,做成的糕點,軟糯可口,芳香誘人。

望著眼前的精致糕點,白門拈起一塊,輕輕放入口中,細細品嘗,舌尖陷在一片溫柔軟糯里,仿佛置身雨后的百花叢,清新旖旎,芬芳襲人。一塊下肚,白門意猶未盡,又拈起一塊,咬一小口,巧笑著將剩余的部分放入母親口中。

寇婆婆雙眼含笑,望著兩個女兒,囑她們不要鬧,吃過早點后,還有很多事情要做,要去郊外踏青,賞花,挑菜,還要去花神廟上香。

年年歲歲,總是相同的窠臼,但白門卻樂此不疲。對金陵城中的少女,以及年歲尚輕的女人,這是難得的盛會。平平淡淡的日子里,她們常常在心底期盼這一天的到來,如同久旱的天氣里,農(nóng)夫虔誠地盼望一場甘霖。

白門亦是如此,一想到接下來還有那么多好玩的事情,姐妹倆嘗過百花糕,匆匆喝了幾口菊花茶,便結束了早點。寇婆婆見狀,無奈地搖搖頭,讓她們?nèi)Q衣服。

片刻之后,花枝招展的姐妹倆便隨母親一起出了門。街上熱鬧非凡,偶爾遇到一棵老樹,一株花,上面都結有彩箋,用紅繩綁縛,飄飄曳曳,煞是喜人。這是花朝節(jié)的風俗,時人謂之“賞紅”。

姑娘們粉面含春,小伙子熱情洋溢。雖春意未濃,然風含情,水含笑,一切已呈現(xiàn)出一派盎然的春意,一派花紅柳綠的熱鬧繁盛。白門雀躍不已。記憶深處,這是始終無法取代的盛景。

一路走,一路看,不知不覺間,母女三人來到花神廟。這里更是摩肩接踵,熱鬧非凡。日光之下,偌大的花神廟顯出一派莊嚴祥和,富麗雅致。煙香裊裊,白門循著這熟悉的味道,隨母親和姐姐拾級而上。

三人虔誠地跪在蒲團上。此情此景,竟如此似曾相識,白門不由心神恍惚。仿佛千年前,也是如此這般的場景,一雙素手,一炷香,自己虔誠地跪在佛前,求佛祖賜予一段美好姻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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