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啖血終年(1)

蔣家女人 作者:婆娑


有一些女子,自是將韶華傾負,也換不來所愛那個男子一生煙火。毛福梅是這樣,張幼儀也是這樣。她愛了徐志摩一生,可那個男人的眼光始終不肯在她身上駐足,徐志摩愛林徽因愛得失魂落魄,愛陸小曼愛得驚天動地,對那些傾慕他的女子,他都可以報之以柔情與微笑,卻獨對張幼儀冷漠無情。愛情就是這樣吧,若愛時地老天荒;若不愛,一個眼神都吝嗇施舍。我想,像毛福梅和張幼儀這樣的女子,必定是深愛她們身邊的那個男人吧,若不是深愛,就不會這樣無悔。

美好時光是那樣短暫,就像曇花,盛開的總是剎那的美麗。當時政局動蕩,革命浪潮風起云涌,反對清政府的呼聲也一陣高過一陣,在寧波學習的蔣介石受此影響,本來就不安分的內(nèi)心變得蠢蠢欲動,又受到恩師顧清廉的鼓勵:“當今青年欲成大器,留學日本,適其時也?!边@使他更加堅定了留洋的決心。1905年4月,蔣介石第一次前往日本學習軍事。

“此去經(jīng)年,應(yīng)是良辰好景虛設(shè),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闭煞虻碾x去,使初嘗婚姻甜蜜的毛福梅黯然神傷。然而,生活不容她生出過多的感慨,上有婆婆需要侍奉,下還有年幼的小姑,還要操持豐鎬房的家務(wù),毛福梅只好獨自咽下這相思之苦。當時要入日本軍校學習,需要清政府陸軍部保薦,蔣介石由于準備得不充分,只得進入日本的清華學校學習日文。同年冬天,蔣介石結(jié)束了留學生涯,回到家鄉(xiāng)。

對蔣介石的回歸,毛福梅高興異常,以為兩人從此可以淺淺淡淡地生活,柔軟每段僵硬的時光,以后的素年錦時,都是兩人相伴走過。此時,我不忍探尋毛福梅真實的內(nèi)心世界,她所想的,應(yīng)是每一個平凡女子的祈愿。然而,她的丈夫,需要的不是一起看窗外嫵媚的夜色,他有著出人頭地的勃勃野心,怎么會甘于平凡。1906年,蔣介石考入浙江武備學堂,后又進入保定“通國陸軍學?!?。1907年春天,他第二次踏上了赴日學習之路。從此之后,毛福梅與蔣介石一直過著聚少離多的日子,兩人逐漸成為最熟悉的陌生人。

在留日期間,蔣介石回鄉(xiāng)探親,為了一點小事與毛福梅爭吵起來。毛福梅一時氣憤不過,頂了幾句嘴。哪知蔣介石兇性大發(fā),竟然對毛福梅拳打腳踢,導(dǎo)致懷孕七八個月的胎兒流產(chǎn)。日后,他也對毛福梅動過手腳。對于自己的這種行為,蔣介石也自省過,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他在日記中寫道:“我待毛氏已甚,自知非禮。”“以后,對母親及家庭問題,總須不出惡聲,無論對內(nèi)對外,憤懣無似之際,不伸手毆人,誓守之終身,以贖昨日彌孽也?!?/p>

在蔣介石不在的時日里,毛福梅只得把自己交付給青燈古佛,以寄相思。一生之中,總有這樣一個人,承載著你的青春,你的婉娩流年,直到有一天垂垂老去,記憶中留下的,依然是他的影子。毛福梅,將她的一生都交付給一個名為蔣介石的男子,即使他負她,她被傷害得體無完膚,依然如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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