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兩天的時間里,蔡斯帶著巴菲特在紡織廠里四處參觀,巴菲特覺得眼前的一切都是塞繆爾·斯萊特創(chuàng)業(yè)時的真實寫照:一捆捆棉花原料消失在巨大的漏斗中,纖維被織成閃閃發(fā)光的透明網(wǎng)狀物,細絲在上千臺紡架上織成了紗線,最后又堆積到了一起。不論巴菲特有什么感受,在這個不再為人稱道的行業(yè)中,還是有某種吸引人的東西存在,非常能體現(xiàn)新英格蘭地區(qū)特有的氣質(zhì)??稀げ趟够貞浾f:
沃倫·巴菲特一直問個不停,關于營銷的,關于機器的,關于我認為應該采取什么策略,公司該怎樣發(fā)展,我們目前銷售的是什么產(chǎn)品,我們主要的銷售對象是誰……對每個細節(jié)他都刨根問底。
肯·蔡斯毫不避諱地指出了公司存在的問題,巴菲特認為找到了自己中意的人選。巴菲特并沒有表什么態(tài),但是在行程結(jié)束時,他給肯·蔡斯留下了一句富有暗示性的話:“肯,我會和你聯(lián)系的。”
與此同時,西伯里終于意識到自己已經(jīng)四面楚歌。1964 年,伯克希爾·哈撒韋公司一再要求回購股票,這樣可以增加西伯里控制的股票份額。巴菲特對于是否要把股票賣給西伯里猶豫不決,他認為西伯里想在價格上使奸耍滑。
“他們倆在價格上有0.375 美元的差價”,否則巴菲特就會把股票出手了。查理·芒格回憶說:“巴菲特成為伯克希爾·哈撒韋的控股人絕對是偶然的。”
作為一家公司,其實伯克希爾·哈撒韋并不值得稱道,但巴菲特覺得自己和西伯里之間的賬還沒了結(jié),于是不想袖手旁觀。巴菲特和西伯里在公司的運營問題上存在很大的分歧,巴菲特認為西伯里沒有完全盡到責任。巴菲特同往常一樣,還是讓別人來為他唱白臉。
丹尼爾·考因和西伯里在他的象牙塔辦公室里就此問題展開了激烈的交鋒。西伯里大聲地咆哮,說任何人都別想在他面前指手畫腳。執(zhí)行副總裁埃德蒙·里斯奇利知道丹尼爾·考因是在代表巴菲特說話,就沖了進來提醒西伯里說:“你不應該對我們的大股東用這樣的口氣說話!”
事態(tài)愈演愈烈。那位曾帶著巴菲特參觀工廠、言辭坦率的副總裁肯·蔡斯對伯克希爾的前途憂心忡忡。于是他和南卡羅來納州的一家競爭對手廠家進行了一次談話,想給自己找條退路。1965 年年初,斯坦利·魯賓給蔡斯打電話,勸他少安毋躁。蔡斯問他為什么要這樣做時,斯坦利·魯賓神秘兮兮地說盡管相信他的話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