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世界冒險的序曲
凡是我能夠做的,我都想嘗試。一個真正的旅行家必是一個流浪者,經(jīng)歷著流浪者的快樂、誘惑和探險意念。在這個世界上,除了腳印,我什么也不想留下。
7月27日,我收拾好了旅行的背囊,坐火車來到布魯塞爾。在這之前,我和一群朋友自駕游了德國和奧地利,我很享受這種群游的狀態(tài),大伙一起嬉笑熱鬧,似乎每天從早笑到晚,盡管旅行條件并不好,在菲森的時候,七個人擠在一間地下室,在維也納更恐怖,我和一個姑娘擠在一張不能翻身的狹窄小床(因為這是僅剩的一個床位),一夜未眠,第二天便發(fā)燒了。即便如此,我還是沉浸在德奧之游的興奮中難以自拔,可現(xiàn)在,我必須抽身投入到另一場轟轟烈烈的旅行中去,并且,還要單獨面對一個不知善惡的男性旅伴,我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抵達布魯塞爾,借宿于兩個好友家里——這兩個男人為了節(jié)省高得嚇人的房租,只能被人當作變態(tài)地合租在了一起。晚上,祥子去酒店打工,我、涵哥和黑子一起順著他家門前的街道,去看布魯塞爾的凱旋門。我們走到凱旋門的時候,天邊正好是漫天彩霞,穿過凱旋門走到歐盟總部的時候,天色漸漸黑了。我們各有心事,基本沒什么交談,只是默默埋頭走著,直到返回凱旋門前的臺階上,累得坐下來,才開始討論我的北歐之旅。
涵哥和黑子對我獨自和一個陌生旅伴去北歐都表現(xiàn)出極大的不放心,涵哥說,不要去了吧,別被人賣給北歐海盜。我說,白花花的銀子啊,我的機票啊……黑子說,機票我給你報銷,不要去了吧,萬一你那旅伴是壞人,我們就永遠見不到你了。我堅決地站起來說,豁出去了,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條好女子。布魯塞爾暮色獵獵的風中,我們?nèi)齻€的眼神,都有著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返的悲壯。
那個晚上,涵哥為我準備了豐盛的送行大餐,記得有我愛吃的大蝦,還有他秘制調(diào)料的拌豬手……高高的杯子里盛滿我愛喝的橘子味兒芬達,大家的杯子桄榔碰撞在一起,撞得我心里一陣又一陣的疑惑和惆悵,他們是把這當成我最后的晚餐了吧?
睡覺的時候,他們很紳士地讓我先挑了最舒適的床墊,我倒下后立刻人事不省了。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十一點半,我發(fā)現(xiàn)自己竟是這個屋子里第一個起床的人,那三個男生橫七豎八地倒在地上,發(fā)出輕微的鼾聲。
我揪了其中兩個人的耳朵,讓他們送我去火車站。我還厚顏地拿了涵哥的拖鞋和黑子的T恤,他們對一個即將踏上未知冒險道路的人,表現(xiàn)出格外的寬容和忍耐,一副我要怎么做就由我去的態(tài)度,這種慈悲的胸懷更讓我感到不安。而我的背囊里,沒有匕首,沒有石灰粉,沒有蒙汗藥,沒有防狼噴霧,沒有任何防范措施,只有換洗的衣服、一張能鉆進去的被套(因為北歐的所有旅館都不免費提供床單,而睡袋,我實在沒有能力迅速又容易地把它裝好)、方便面(讓黑子幫我在布魯塞爾金源超市買的辣白菜辛拉面)、數(shù)碼相機以及洗漱用品,還有一個文曲星(我想如果萬一被吉年賣掉的話,我逃跑的時候用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