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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里最近人手不夠,有個男人,確切地說是個男生,來應(yīng)聘調(diào)酒師,眉目俊朗,眼神憂郁。不過,這些不是她聘用他的原因,原因只有一個,他叫蘇漢。有著和她的初戀情人一樣的名字。
他來上班,第一天,穿純白色的襯衣,眼神亮亮的,她叫他的名字,一天里,無數(shù)次地叫。她把長發(fā)垂下來,伏在吧臺上,讓她胸前的豐滿無意地滑過他的手,她用各種姿勢或明或暗地挑逗他,下班的時候,他眼睛里的欲望已經(jīng)明晃晃地亮起來了。
夜里,她對林南說:“我想和他上床。”
林南躺在床上大笑,他說:“他還是個孩子。”
她知道,他比她小了10歲。可是,沒有關(guān)系,因為三天之后,他便被她帶上了她的車。那天的雨下得很大,他在副駕駛座位上忐忑不安地坐著,不停地搓著手,抿著嘴唇。她叫他,蘇漢。他應(yīng)著側(cè)過臉來,很笨拙地把嘴唇湊上來,輕輕啄了下。
那個夜晚,沒有想象中的美好。他不行,每次堅持不了一分鐘便潰不成軍。屋外的雨一直下著,持續(xù)地打在窗戶上,屋子里暗著燈,街角淡紫色的燈光斜斜地照進來。他年輕的臉很是赧然,一次次地親吻她,唇濕濕的。她一次次呢喃著他的名字,身體竟然在這片潮濕里戰(zhàn)栗。
他說,這是他的初夜。他不說,她也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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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對于他付出第一次的女人總是有著眷戀,蘇漢也不例外,他越來越黏她,會在酒吧悠長的走廊里出其不意地出現(xiàn),然后飛快地吻她,在她的唇角剛剛濕潤的時候,趕快轉(zhuǎn)身走開。
他們還是常常跑出去,他帶她去蹦極,嘗試失重的快樂;去郊外,空曠無人的山里;他喜歡背著她,呵她的癢,或者大喊。他喜歡沈香艷,他說他第一次喜歡上了這么純粹的詞,干凈,不曖昧。做愛的時候他叫她姐姐,他還是不行,不能堅持太久的時間,但是他的吻總是濕潤悠長,彌補了這些遺憾,他常常喜歡說:“你的唇好像罌粟。”
她同林南說:“你不知道他和蘇漢有多像。”林南為著這句話下班后去了她的酒吧,在一個角落里坐定。一分鐘后,他告訴她:“他們一點兒也不像,沒有一丁點兒相像的地方?!蹦莻€蘇漢的照片,林南是見過的,雖然只是他們畢業(yè)照上一張小小的頭像。
林南說:“記憶總會騙人的,他還只是個孩子。”他還是那樣笑,握著杯子的手卻是緊了又緊。她跟著他沒心沒肺地笑,把手里的ESSE香煙狠狠地吸了一口又一口。蘇漢不時地看過來,在吧臺上氣憤地打碎了好幾個杯子。酒吧打烊的時候,他把她攔進一間包房,強有力地用手臂箍住她的身體,他說:“離開他。我嫉妒?!?/p>
她撫弄他的頭發(fā),笑說他是個笨娃娃。對他,她喜歡用這個詞,有點曖昧,有點寵愛,還有一點點的色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