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寬和一個身穿紅色大露背絲絨長禮服的女孩跳舞,女孩很瘦,一頭長卷發(fā)美艷照人;絲絨也是最上乘的,在燈光下色澤明艷如寶石。我在室外站了四個小時,頭暈眼花,沒有看清楚她的容貌。
直到路雯珊對著我的耳朵咬牙切齒地說:“賤人?!?/p>
我嚇了一跳,一方面是因為我沒有覺察到她在我身邊坐下,另一方面是我以為她在罵我。
“你說誰?”我一驚。
“跟楊寬跳舞的那個—你不認識她?她叫陳白露?!?/p>
我恍然想起那個削肩細腰、一臉傲慢的姑娘。
“你為什么罵她?”
“你看她那張狐媚子臉—哼,我都不用看,閉著眼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一個落馬貪官的女兒,過過幾年好日子,現(xiàn)在窮了,仗著自己長得還不錯,削尖腦袋往上爬,你瞧她那雙騷眼睛!”
陳白露剛好把正臉轉(zhuǎn)向我,我瞇著眼看,她的臉上化了濃妝,嘴唇是大紅色,眼窩里上了金粉。即使我剛才留心她的容貌,也未必認得出她來。在老首長家那次見面,她那么干凈清素。
“落馬貪官?”我又一驚。
“十年前的事兒了,當年風光得要死,楊家都要巴結(jié)她家;結(jié)果一夜之間被趕出北京,據(jù)說走的時候一家三口每人拎著一箱衣服,連送他們?nèi)セ疖囌镜能嚩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