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藍盒子,我可以免費撥打任何地方的電話,甚至是國際長途,我?guī)缀趼牨槭澜缢械男υ挓峋€。我只需走到公用電話那兒,撥打800,用藍盒子占住線路,按下自動鍵,“嗶嗶嗶”三聲后,那位本就在線上了?!翱鞓返谋尽背翱鞓啡兆佑只貋砹恕薄_@是我最喜愛的一支歌。
但我并未忘記電話飛客應(yīng)盡的義務(wù):不要在系統(tǒng)里搗亂,而要找到電話公司從沒透露的網(wǎng)絡(luò)漏洞、奇怪的事情和秘密。而我也真的堅持在這方面保持誠信,即使有時我打給朋友、親戚或其他人,我都規(guī)規(guī)矩矩地付費,從不用藍盒子。對我來說,濫用意味著盜竊,而我絕不應(yīng)盜竊。
但我的確喜歡嘗試看看藍盒子到底能把電話連接到多遠的地方。例如,我會打給接線員,假裝自己是紐約的接線員,為檢測而轉(zhuǎn)接電話線路,于是對方就幫我連線到倫敦。然后我又騙那里的接線員幫我連到東京。有時候,我就這樣在電話線路里漫游世界3次以上。
而那時,我也學(xué)會了惟妙惟肖的官方口音和表達方式,足以愚弄世界各地的接線員。有一次深夜在宿舍里,我決定打給教皇。為什么要打給教皇呢?我不知道。但有何不可?我用藍盒子呼叫意大利接線處(國家區(qū)號為121),然后再連接到羅馬的接線處,最后連接到了梵蒂岡教廷。我以很重的口音宣稱自己是代表尼克松總統(tǒng)的亨利·基辛格。我說 :“我們曾在莫斯科的首腦會議上會面,我們需要與教皇談?wù)??!?/p>
一位女士回答:“現(xiàn)在這里才5點30分。教皇還在熟睡中?!彼屛业纫粫?,然后告訴我,他們已經(jīng)派人叫醒教皇,并問我是否還會打來。我回答:好的,我一個小時之后再打來。
一個小時后我再次打去,她說:“好的,我們會請一位主教來接聽,他擔(dān)任翻譯?!敝鹘探悠痣娫捄螅胰杂煤苤氐目谝粽f道:“我是基辛格。”只聽他說:“聽著,我一個小時前才與基辛格先生通過話?!笨磥硭麄?yōu)榱撕藢嵨业膩黼?,還打給了當時身在莫斯科的基辛格本人。
哈!但我并沒就此掛斷。我說:“你可以核對我的號碼,也可以再打給我?!睘榱瞬蛔屪约旱奶柎a被發(fā)現(xiàn),我給了他們一個美國的回撥號碼,他們?nèi)绻麚艽蜻^來的話會在電話系統(tǒng)里被不停轉(zhuǎn)接。但可惜的是他們沒打過來。
盡管事隔多年,當我看到“咔嚓船長”在一篇報道中對我的評論,我仍忍不住開懷大笑。他說我打給教皇是因為想要懺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