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心照不宣地交換了個眼神，列車員笑了。他是個臉色發(fā)黃的高個子中年人。

“是的，先生，就像我跟您說的那樣，車里已經滿滿的了——到處都是人。”

“怎么回事？”布克先生氣呼呼地質問道，“是什么地方開會嗎？還是旅游團？”

“不是的，先生，這純屬巧合。剛好很多人都選擇了今晚搭這趟火車?！?/p>

布克先生生氣地感嘆了幾聲。

“在貝爾格萊德^①[1]，”他說，“會加一節(jié)從雅典開過來的車廂，還有一節(jié)布加勒斯特^②[2]到巴黎的車廂。可我們明天晚上才能到貝爾格萊德，今晚是個問題。二等臥鋪也沒有空位了嗎？”

“二等臥鋪有一個，先生——”

“好，那就——”

“但那是個女士臥鋪，而且已經有一位德國女士在里面了——一個女仆?！?/p>

“哎呀，真不巧?！辈伎讼壬f。

“別煩惱了，我的朋友，”波洛說，“我坐普通車廂就行?！?/p>

“不行，不行，”他再次轉向列車員，“旅客都到齊了嗎？”

“其實，”那人說，“還有一位旅客沒到?！彼鎺нt疑，慢吞吞地說。

“說下去！”

“二等臥鋪的七號房。現在差四分鐘九點，這位先生還沒來。”

“是誰？”

“一個英國人，”列車員查了查他的名單，“姓哈里斯?！?/p>

^[1]①塞爾維亞首都。

^[2]②羅馬尼亞首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