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往事

【此時】

姜楊想到那時候他糾結(jié)痛苦的表情，忍不住笑出了聲。她就在大街上，淚流滿面，卻笑出了聲。身邊路過的行人，都投來好奇的目光，像是在看一個瘋子。

好像他們之間說過的最多的話就是“滾”。

于是久而久之，他們說得越來越順口，可是卻有太多的牽絆讓他們誰都“滾”不遠(yuǎn)。

于是，連離開似乎都成了一種奢望。

姜楊回到家，倒在床上看了一會兒無聊的電視劇，是一部情景喜劇，男主角總是能說出令人捧腹、卻又充滿哲理的話，而她就伴著電視里時不時傳來的笑聲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她被電話鈴聲吵醒了，情景喜劇早就演完了，換成了一連串的廣告。屋子里一片漆黑，只有床上的電話一閃一閃，發(fā)出亮光。她揉了揉眼睛，順勢看了一眼窗外，天已經(jīng)完全黑了下來，清冷的月亮懸在半空，似是近在咫尺。

她抓起電話，屏幕上顯示著“顧恣揚”三個字。

心又沒來由地疼，伴隨著呼吸，像是有生命一般在她的身體里蔓延滋長。

她接起，電話里傳來嘈雜的聲音，可是那個人卻不說話。

一陣讓人心慌的沉默。

她對著電話，輕輕地“喂”了一聲。

沒有回應(yīng)……

但是她卻能清晰地感受到男人粗重的呼吸。

她也沉默著，耳朵緊緊地貼著電話，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此時此刻竟有些貪婪地聽著他的呼吸聲，在這樣安靜的夜晚，靜靜地聽著他的呼吸聲。心底暗暗期待著，莫名地害怕他就這樣掛斷電話。

“姜楊……”男人終于出聲，聲音嘶啞得厲害，帶著電波特有的嘶嘶聲，傳入她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