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睡在甲板下的雙層床上。這塊地方很寬敞,可以放背包。我和德子去晚了,只剩下兩個上鋪,沒有一個風扇能吹到我們的床。上面又濕又熱,但我還是一頭扎到床上,累得蒙頭大睡。昨天,我們不辭辛勞地從哥斯達黎加騎了11個小時到達巴拿馬,晚上只睡了3個小時,現(xiàn)在終于撐不住了。
我醒來的時候,船已經(jīng)停在了碼頭邊。6位摩托車手自告奮勇,站在碼頭上等路德維希將桅桿上的滑輪放下來。摩托車被綁在了繩子上,慢慢地拉上甲板。羅利—從機場帶領(lǐng)我們來到這里的那位兩米一高的奧地利大個子—將所有摩托停在了帆船的圍欄旁。將這些重達200公斤的笨重摩托車拉到甲板上,景象著實壯觀。輪到那輛烏拉爾車的時候,他們只能先將邊車拆下,再分別拖到船上。我們的車是最后上船的,自然也是拖起來最輕松的。
“鐵耗子”號的長期船員是由志愿者組成的。其中包括奧地利大個子羅利,他7年來一直浪跡在南美洲旅行;一頭金發(fā)、穿比基尼的德國姑娘尼科爾,她志愿到船上服務3個月;一位20歲的法國小伙子,他是乘另一艘帆船跨越大西洋,從法國來到這里的;還有大腹便便、又矮又壯、成天樂呵呵又有點瘋狂的路德維希船長,他是這艘船上當之無愧的船長。他會說西班牙語,和當?shù)氐膸旒{族人也有不錯的交情。
這13名車手是些臨時湊在一起的善良旅行者。其中有來自瑞典和荷蘭的已婚夫婦克里斯和安娜。他們是在被北約派往阿富汗工作時相識的。軍人生涯結(jié)束后,他們開始騎著自己的寶馬旅行摩托,從加拿大向南游至南美。來自法國和墨西哥的異國情侶阿爾諾和安杰莉卡僑居在巴拿馬城,決定用6個月的時間,騎著一輛鈴木V-Strom 650游遍南美洲。他們計劃在旅行結(jié)束后結(jié)婚,然后生很多孩子。有一個沉默寡言、生在俄羅斯的伊斯雷爾裔人,效力于伊斯雷爾空軍,對自己的工作緘口不言。他那輛本田XR 600的前護板經(jīng)過切割和粉刷,看起來像是怪獸的血盆大口。還有來自英格蘭、現(xiàn)年59歲的退休機械工程師伊恩。別看他一身書呆子氣、佝僂著腰就以貌取人,他年輕的時候可是摩托車拉力賽的車手。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退役,兩年來一直騎著摩托到處旅行。伊恩把自己在英格蘭的房子租了出去,并沒有要回家的確切計劃?!鞍湍民R通道”—我們在巴拿馬城住的那家旅店的一位店主也在船上。肖恩長著一頭花白卷發(fā),在腦后梳成了馬尾辮,看起來像40多歲,但實際上只有28歲。他騎著他的KTM 690 Enduro正在南美洲執(zhí)行一個為期6個月的任務,內(nèi)容就是四處泡妞、參加海灘派對。另一位騎KTM Adventurer 990的車手默林則是個安靜溫和、彬彬有禮的小伙子。他來自加利福尼亞州的伯克利,有心理學的博士學位,通過在股市上做即日交易掙夠了買摩托車和旅行所需的費用。
在所有的摩托車裝載完畢并在船上安置妥當后,船長通知我們還得等另外5個人,他們明早才會抵達。我們的船停靠在一小群島嶼附近,其中一座島嶼上住滿了庫納族人。路德維希告訴我,庫納族人有意地群居在一起,而用其他的島嶼來種植椰子等農(nóng)產(chǎn)品。他說,我們今晚要上島拜訪,他的朋友為我們準備了一頓燒烤大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