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 初相遇的溫暖
我凝視著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邁克剛剛說出了我所渴望的一切,仿佛他朝我的心里瞟了一眼,挖出了埋得最深、最隱秘的愿望。
如果沒有遇上那個剛出獄的暴徒,如果沒有遇上那個坐輪椅的小女孩,如果邁克爾沒有那副總是填不滿的胃口(他簡直是一天到晚餓得慌),邁克爾和我也許并不會墜入愛河。
在他的少年時期,邁克爾可以狼吞虎咽地吃下一加侖的冰激凌權(quán)當餐前開胃菜,而他的“Lee”牌修身牛仔褲卻仍然略顯寬松。要是能夠擁有這樣令人贊嘆的新陳代謝,華盛頓可有不少女人會心甘情愿地拿出她們昂貴的避暑別墅來交換。
當然啦,在這之前,我一直知道邁克爾其人。我們兩人在西弗吉尼亞州的同一個小鎮(zhèn)上長大,那個鎮(zhèn)上壓根兒找不出一個陌生人。順便說一聲,我和我的丈夫并非表兄妹,我們各自也不是什么近親結(jié)婚的產(chǎn)物,胳膊腿周全著呢。到了今時今日,但凡人們講起某個西弗吉尼亞州的笑話,那我勢必已經(jīng)在哪里聽到過,但我每次都會扭過頭為那個笑話捧腹一番,樂得比其他任何人都厲害。假如我聽完笑話不樂成這樣,人們便會覺得我是個壞脾氣的鄉(xiāng)巴佬,即使我從頭到腳一身“香奈兒”,還剛剛請專業(yè)美容師修過眉。現(xiàn)在,我每隔兩個星期便會做一次專業(yè)修眉,雖然我自己也不相信花了那么多錢只為降服區(qū)區(qū)幾根眉毛——這筆錢足夠支付我母親在“布蘭達美發(fā)店”整整一年的修剪燙費用了。
那時,我們還只是“邁克”與“茱莉”(到了今日,我們的名字也隨著身邊的一切一起鳥槍換炮),盡管我們幾乎每天都會碰面,但一直到了某個春日的下午,兩個人才算第一次真正搭上話。十六歲的我正沿著鐵軌去雇主家打零工——我在課后為可愛的貝琪?亨德里克森做保姆,她在幾年前的一場車禍中受了傷,腰部以下從此癱瘓。那是個暖和而晴朗的日子,仿佛送走冬天的陰影和冷冰冰的腳趾后突然迎來了一件令人驚喜的禮物。我的步子很急,右手拎著一只晃悠悠的塑料袋,心中暗自希望那兩份半加侖裝的冰激凌別在我見到貝琪之前融化——那是一份草莓冰激凌和一份巧克力冰激凌,我還從來沒有見過比那個十一歲的小女孩更愛冰激凌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