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襯衫的眼神有些莫測。“很高,很靚。哎,我形容不好。總之要是在人堆里,你一眼就能看見他?!?/p>
我無奈地道了謝,又喝一杯茶,看看表。正當我準備告辭,白襯衫又說:“對了,老丁是不是對你喊了一通冤???”
我點頭。他黝黑的臉上浮起一絲不耐?!氨本┤俗钅苤v。他的話,你聽過就算了?!?/p>
“什么意思?”
“我們都好同情他老婆。他到處講他老婆有抑郁癥,好像自己照顧病人多偉大。誰不知道啊,他和店里的小妹搞到一起去了。我看他老婆的病都是被他氣出來的。聽說他們來這里,就是因為他以前在北京太花了,他老婆講,要是還想一起過呢,就找個偏僻的地方。不過像他這種人,再偏僻的地方也不安全?!?/p>
白襯衫說得義憤填膺,我整個人僵住了。我一直以為那家咖啡館只有他們夫妻二人在打理,沒想到還有第三個人。那么喜夢的交易顯然不像丁卯說的那么單純。如果送藥人來這個小島,至少要瞞過幫工女孩的眼睛。又或者,幫工女孩也與喜夢有關?
我滿腦袋迷霧,雜貨店老板開口說:“他每天上島,是找人還是找藥?”
白襯衫撇撇嘴:“人早就逃掉了,還等他來找。我看他是不死心,覺得哪里還藏著藥?!?/p>
我趕緊問他們什么意思。白襯衫看我一眼?!袄隙]和你說?他們店的小妹偷了藥逃掉了,他老婆完全是藥迷心竅,竟然報警,才把警察驚動了?!?/p>
我睜大眼睛看著他,仿佛聽見秦拓在遙遠過往的嘆息:你啊,當記者第一條就是不能全信別人的話,要我說多少次,你才能收起無條件的信任?記住,人是很復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