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和我商量?”
“那好,我現(xiàn)在就和你商量,”瞿紅說,“我要搬過來一塊兒住,你同意嗎?”
張朝暉不說話了,大太陽底下他的那張臉黑得嚇人。這時常樂已經(jīng)往屋里搬了一趟東西,走了回來,他心里想:我讓你牛逼!臉上卻堆滿了笑容。
“你就別垂死掙扎啦,任何事情都是要付出代價的?!背穼埑瘯熣f,然后轉(zhuǎn)向瞿紅,“他要是不同意,你就搬我那兒去?!?/p>
這么說當(dāng)然是開玩笑。事已至此,常樂早就不存那份心了。開這樣的玩笑自然也是在維持自己一貫的態(tài)度,好挽回一點面子。
在瞿紅、常樂的雙重壓力下,張朝暉屈服了。他豎起大皮箱,常樂趕緊過來抬起另一頭。兩個人喘著粗氣將箱子抬了進去。途中常樂故意向張朝暉擠了擠眼睛,后者還了他一眼,不禁怒目圓睜。
“我的任務(wù)完成了?!背反曛p手說,“要不要我?guī)湍銈儼褨|西拿到臥室去?”
沒有人搭理他。
“那本人就告辭了,不當(dāng)電燈泡了?!?/p>
這次常樂沒指望張朝暉留他下來喝茶。
瞿紅正式進駐大王藝術(shù)村,住進了“張記UFO”。
當(dāng)天晚上,他們開始做愛。其實前一天晚上已經(jīng)做過了。但這一晚不比前一晚,這里有一個原因,就是那只畫盤。
前一天晚上三個人在村東小飯店吃飯,瞿紅買的那只畫盤盛了龍蝦。結(jié)束時走得狼狽,盤子忘拿了。在張朝暉那里安頓下來后,瞿紅特地去了一趟村東,去取盤子。店家已經(jīng)將盤子洗干凈,她抱在懷里興沖沖回到店里,然后向張朝暉要了一個塑料支架(專門用來架畫盤的,店里多得是),將那盤子豎在臥室的床頭柜上。完了瞿紅左看右看,怎么也看不夠:盤子上的男人簡直帥呆了,眼睛微瞇,眼神深邃,就像能看穿一切?,F(xiàn)實中的張朝暉雖然沒有這么英俊,但畢竟是他的畫像,是根據(jù)他的照片畫上去的。想到這個,瞿紅就覺得十分受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