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是狄仁杰步入仕途之后親身經(jīng)歷的第一次重大政治斗爭。就在此事之后,發(fā)生了上一講說到的權善才事件,狄仁杰勸諫皇帝成功,一時間名聲大噪,由此當了侍御史,這更讓他如魚得水。唐代御史臺是負責監(jiān)察官員的,官員貪污腐化、瀆職失職,甚至包括私生活都在御史臺監(jiān)察范圍內(nèi)。御史威風八面,誰見誰怕,他們有捕風捉影的特權,什么意思呢?就是說御史們有權在沒有明確證據(jù)的情況下彈劾官員,說錯了也有豁免權。你上朝要接受御史的監(jiān)督,嬉皮笑臉了、帽子戴歪了都不行。蜜蜂蟄了你也得忍著,否則要罰俸。你下班了,覺得自由了,還想夜總會KTV?美得你。曾有個官員,下朝了肚子餓,路邊買了個蒸餅一邊走一邊吃,恰巧讓御史看到了,對不起,彈劾。為什么彈劾?穿著朝服大街上吃蒸餅什么樣子,成何體統(tǒng)!御史彈劾到武則天那里,武則天知道了也很生氣,本來此人要升遷的,就此黃了。吃個餅都不行,你看監(jiān)察有多嚴。曾有個監(jiān)察御史叫韋思謙,每次出巡都盛排儀仗,威儀赫赫,一時人們議論紛紛,說這人怎么這么臭顯擺,他解釋說:“御史出都,若不動搖山岳,震懾州縣,誠曠職耳?!雹抟簿褪钦f御史們還有意擺個架子嚇唬嚇唬大家。人人都怕御史臺官員,唐代大詩人杜牧也當過御史,結(jié)果非常尷尬,別人請客吃飯,誰都請到了,就不請他,為什么?誰愿意在宴席上坐個定時炸彈啊。噢,我們吃飯,你盯著我們,我嘬個牙花子回頭你再告我個有失儀態(tài)?
監(jiān)察體系對官員們有了威懾力,就能保證清正廉明。唐朝前期政治大體上還算清明,御史臺功不可沒。御史臺這樣的做派是皇帝需要的,皇帝需要剛直不阿的人擔任御史,這回權善才事件讓皇帝看到了——狄仁杰就是這種人啊,敢頂我,還有誰不敢頂?shù)??于是乎,狄仁杰就走上新的崗位了。不久,狄仁杰就盯上了一個人,而且這個人還不一般,是唐高宗眼前的大紅人,狄仁杰要找這個人的麻煩,這會帶來什么后果呢?請看下講。
①《舊唐書》卷八九《狄仁杰傳》。
②《史記》卷四八《陳涉世家》。
③《漢書》卷九九《王莽傳》。
④《明史》卷三〇九《李自成傳》。
⑤《后漢書》卷七《祭祀》。
⑥《舊唐書》卷八八《韋思謙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