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尼，”湯姆說，“冷靜，冷靜?！彼镀缴砩系囊r衫，又整了整披在背后的毛衣。

“冷靜？”桑尼說，“我再問你一次，你知道自己干了誰的馬子嗎？”

“不知道，我不知道。”湯姆說，“我剛干了誰的馬子？”

“你居然不知道！”桑尼說。

“我真搞不清，桑尼，你干嗎不告訴我呢？”

桑尼狐疑地盯著湯姆看，接著，就像往常一樣，他的怒氣消退了，笑著說：“她就是盧卡·布拉西的馬子啊，你個白癡，竟然不知道！”

湯姆說：“我真不知道，誰是盧卡·布拉西？”

“誰是盧卡·布拉西？”桑尼反問道，“你不會想知道他是誰的。他的小弟會扭斷你的胳膊，然后用你血肉模糊的殘肢把你打死，因為你竟然不知道他是誰。我認(rèn)識的最兇狠的一幫家伙，都怕盧卡·布拉西怕得要死，而你，剛上了他的妞。”

湯姆冷靜地聽完了這些話，似乎在思考其中的含義。“好了，”他說，“那么現(xiàn)在輪到我問你了，你他媽的在這兒干嗎？”

桑尼說：“過來！”他突然緊箍了湯姆一下，然后背靠墻，端詳著自己的兄弟?！八趺礃樱俊彼麚]了一下手，“媽的，她很風(fēng)騷呢！”

湯姆跟著桑尼走。大街上，一匹健壯的棗紅馬拉著一輛佩奇面包店的貨車等在鐵軌旁，貨車一只后輪的輻條斷裂了。一個手持韁繩的肥胖男人沉悶地看了湯姆一眼，湯姆向他脫帽致意，然后又轉(zhuǎn)向了桑尼：“你怎么打扮得像是跟杜奇·舒爾茨①過了一夜？”他指著湯姆的雙排紐扣翻領(lǐng)西裝問，還拍了一下他的厚馬甲?！耙粋€汽車修理廠的小孩，穿成這樣怎么工作呢？”

“嘿，”桑尼說，“我才是審問人呢。”他再次把手搭上了湯姆的肩膀，帶他走出小巷到了街上。“當(dāng)心點(diǎn)，湯米，”他說，“你有沒有想過自己可能會惹上什么樣的麻煩？”

湯姆說：“我不知道她是盧卡·布拉西的女朋友，她沒跟我說。”他指了指街道，問桑尼：“你要去哪兒？回第十大道？”

桑尼說：“你去朱克酒吧干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