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島上來看過瑪麗恩兩次,因此熟門熟路。一月份來的時候,她剛開始裝修公寓酒店?,F(xiàn)在我?guī)缀跽J不出眼前的房子:雪白的外墻、嶄新的紅瓦、陽光房的玻璃全部更換一新,閣樓的窗框也換成了藍色,唯有店招牌“泰達”仍然是原來的招牌。
多羅西亞站在房前。“太神奇了,我以為是一個破舊的小房子,沒想到這么大。一共有多少房間?”
我一下子說不出來。“好像十二間吧,也好像十三間。酒店這次客滿,所以我們不住在這兒。我們住的地方就在旁邊,就是那面的那個紅房子。房東是瑪蕾克,瑪麗恩的一個朋友。她自己住樓上,樓下出租,她是皮膚科醫(yī)生,現(xiàn)在正在休假,所以不在家。整個房子只有我們住,再好不過了,是吧?”
多羅西亞的車停在公寓酒店停車場上,一共三個停車位,她的車獨占了兩個。我看了一眼車后座,看來老爸的腰病瞬間治愈了,因為里面的行李不見了。老爸喜歡向女人獻殷勤,只讓女兒,不讓女士搬東西。
酒店的服務(wù)臺不大?,旣惗髡驹诶锩妫谔顚懙怯洷?。她抬頭,看見我們,臉上浮現(xiàn)出笑容。
“你們來了。多羅西亞,你的頭疼怎么樣了,好些了嗎?”
她繞過服務(wù)臺,走出來,和我們擁抱。
“什么頭疼?”
“海因茨說你頭疼得厲害,不能坐車,想要走一走。因為怕你摔倒,所以克里斯蒂娜陪你走,于是他就自告奮勇地把車開過來了。你們?yōu)槭裁匆_車上島?在這里根本用不上呀?!?/p>
我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罢f來話長,而且長度和頭疼出現(xiàn)的時間一樣長。有空的時候我慢慢給你說?!?/p>
瑪麗恩看著我,臉色擔(dān)憂:“你該不會也頭疼吧?”
多羅西亞在我身邊坐下。“瑪麗恩,是這樣的,沒人頭疼。本來一切都很正常。順便問一下,我的車是誰停的?”
“海因茨沒在意,把車停橫了,正常應(yīng)當斜著倒進來。哎呀,無所謂啦。他好心幫我?guī)Я藘晌蛔〉昕腿诉^來,她們碰巧在船上和你們同坐一張桌子?!?/p>
我老爸一再令我感到驚訝,比我們早到最多二十分鐘,卻編出了這許多故事??焓劈c了。我站起身,活動了一下四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