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木把衣服脫掉，隨手扔在椅子上?？纯词直?，已經(jīng)臨近午夜了。坐了一整天，腰背酸疼無比。他縮在沙發(fā)上進行了一番小小的思想斗爭，決定不洗漱，直接睡覺。

閉上眼睛，方木立刻感到太陽穴在突突地跳動，伴隨著一陣緊似一陣的刺痛。睡覺睡覺。他不停地告誡自己，不要再思考了。

讓精神完全放松顯然不是方木自己能控制的，不過，身體已經(jīng)徹底放棄了抵抗。幾分鐘后，方木的軀體已經(jīng)與床鋪合二為一，腦子還在時快時慢地運轉(zhuǎn)著。他陷入一種意識部分渙散的狀態(tài)中，周圍的一切也漸漸遠去……

忽然，一些輕微的聲音在房間里響起。方木下意識地微微睜開眼睛，余光中出現(xiàn)一道窄窄的光線，從方向來看，正是從臥室里透出的。

隨即，一雙赤足出現(xiàn)在視線里。一個人影躡手躡腳地穿過客廳，走到餐桌前，拿起方木的衣服湊到眼前，似乎在尋找東西，又像在分辨味道。

方木徹底清醒過來，他半坐起身，問道：“你在干嗎？”

人影發(fā)出一聲小小的驚叫，手中的衣服也落在了地板上。

方木打開臺燈。驟然亮起的客廳里，廖亞凡穿著睡裙，光著兩條長腿，筆直地站在餐桌旁。

她用手遮住額頭，咕噥了幾句，問道：“有煙么？”

方木把臺燈調(diào)暗，扭過頭去說：“衣袋里，右側(cè)?！?/p>

廖亞凡撿起衣服，翻出煙盒，卻不回房間，而是點起一根，靠在餐桌邊抽起來。

方木沒法再睡，又不知該和她說什么，只能縮在被窩里，看著天花板發(fā)呆。

吸了半根煙，廖亞凡忽然問道：“你吃飯了么？”

“吃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