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娘:
“我沒有逃荒。東家對我好,我又去給東家種地了?!?/p>
我:
“那年旱得厲害嗎?”
姥娘比著:
“怎么不厲害,地裂得像小孩子嘴。往地上澆一瓢水,‘滋滋’冒煙。”
這就是了。核對過姥娘,我又去找花爪舅舅。花爪舅舅到底當(dāng)過支書,大事清楚,我一問到一九四二年,他馬上說:
“四二年大旱!”
我:
“旱成甚樣?”
他吸著我的“阿詩瑪”煙說:
“一入春就沒下過雨,麥?zhǔn)詹蛔闳?,有的地塊顆粒無收;秧苗下種后,成活不多,活的也長尺把高,結(jié)不成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