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洋人怎么著,就玩油滑的,不說可也不說不可,靜觀事態(tài)發(fā)展,再做決斷。這也表現(xiàn)出李鴻章混跡官場的一貫作風—痞子工作法。別看名字不好聽,但是效果還算可以。像泥鰍一樣渾身溜滑,想抓住那叫一個難。
可曾國藩并沒有聽從李鴻章的建議,他不是油滑的人,是個老實人,這是兩人之間最大的區(qū)別。曾國藩認“實”,而李鴻章務“實”,雖然都是“實”,但含義卻差別很大。曾國藩的“實”是事實、道理的實,李鴻章的“實”是實效、效果的實。曾國藩滿腦子里都是儒家的正統(tǒng)思想,李鴻章卻少了這些束縛。在天津教案事件上,曾國藩實在是進退兩難。而對于這樣尷尬的處境,曾國藩選擇了有意避退,他也看出來了清政府對他工作能力的質疑,隨即上奏身體狀況差強人意,要求另外選人處理天津教案。確實,這樣大的壓力讓曾國藩的健康每況愈下,眩暈、嘔吐成了常事。正好清政府方面想換人呢,這下有了充分的理由,那就換人吧。李鴻章成為接任者的不二人選,很快他收到了轉任直隸總督的上諭,而曾國藩去干原來干過的兩江總督。這個安排很合適,反正兩江總督死了,正好沒人接替,再說曾國藩對兩江地區(qū)比較熟悉,去那里是個很好的選擇。安排李鴻章去也合情合理,他和洋人打交道也不少,朝廷寄希望于他拿出點兒真辦法來。
接到去往天津的任命后,李鴻章的行動很快。他不是抓緊去天津接手曾國藩處理事件,而是先去了保定—直隸總督府的所在,先占了位置再說。至于天津教案的事情,李鴻章并沒有急于去接這個燙手山芋,看到老師曾國藩為了這事那叫一個為難,他也心有余悸,靜觀其變。他又很聰明地以身體有恙等理由,上疏讓曾國藩先行處理完天津人犯后,自己再前往天津。清政府也同意了李鴻章的請示,讓曾國藩繼續(xù)在天津處理未完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