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塞爾廷先生去請警探時,羅伯特驚異地發(fā)現(xiàn)自己竟有些焦慮不安,自從年輕時到布告欄前查看考試成績,之后他再也沒有過這種感覺。是不是因為生活過于平靜,以至一個陌生人的困境竟讓他產(chǎn)生了這樣的情緒?或者是因為過去一星期以來,他不斷地想到夏普家的人,于是她們對他而言不再是陌生人?
他告訴自己,不管哈勒姆說什么都要打起精神,但哈勒姆只是小心翼翼地說,蘇格蘭場通知他們,就目前的證據(jù)而言,警方還不打算對這個案件采取進一步的行動。布萊爾注意到了“目前的證據(jù)”這幾個字,揣摩著那究竟是什么的意思。他們沒有結(jié)案--警方曾這樣草率地結(jié)過案嗎?--他們僅僅是暫時不采取行動而已。
蘇格蘭場暫不采取行動在目前這種情況下并不叫人安心。
“我想那是因為他們沒有掌握確鑿的證據(jù)吧。”他說。
“他們找不到那位曾載過她一程的卡車司機。”哈勒姆說。
“他們應(yīng)該想到這一點的?!?/p>
“是的,”哈勒姆表示同意,“沒有司機會愿意冒著被解雇的危險承認曾順路帶過別人一程,特別是一個女孩。運輸業(yè)老板對這一點相當嚴苛。而且這案子還牽扯到一個有麻煩的女孩,是由警方負責調(diào)查詢問的,因此甚至沒有人會承認曾經(jīng)見過她?!彼舆^羅伯特遞給他的煙,“他們需要那個卡車司機,”他說,“或者類似的證人?!彼盅a充了一句。
“是的,”羅伯特若有所思地說,“哈勒姆,你是怎么看她的?”
“那個女孩?我不知道。好孩子??雌饋砗苷\實。就像我自己的孩子。”
布萊爾意識到,一旦立案,這將會是他們很棘手的問題。當那個女孩站上證人席時,可能所有的人都會把她想象成是自己的女兒。不是因為她無依無靠,相反的,正因為她不是這樣,所以更容易讓人產(chǎn)生她是自己家人的聯(lián)想。想想她體面的校服、灰棕色的頭發(fā)、沒有修飾的年輕臉龐和漂亮的酒窩,還有分得開開的、率真坦蕩的眼睛。她會是起訴官眼中典型的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