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伯特并不習(xí)慣被人看穿心思--琳姨媽最不會猜別人的心思，即使費盡口舌向她解釋她也還是不明白，這時他感到一陣不安。但對方顯然沒有顧及他的感受。

“我們剛剛安定下來，覺得有了自己的家，就發(fā)生這種事?！?/p>

自從她開口請他幫忙以來，羅伯特第一次覺得自己是支持她的。“全都是因為一個小女孩需要不在場的證據(jù)，”他說，“我們必須找出更多有關(guān)貝蒂·肯恩的信息?！?/p>

“我可以告訴你一件關(guān)于她的事。她已經(jīng)不是處女了?！?/p>

“這是出于女性的直覺嗎？”

“不是。我并不是一個很女性化的人，也沒有什么直覺。但我還從來沒見過任何是處子的人--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有那種顏色的眼睛。那是一種晦暗的深藍(lán)色，就像退色的海軍藍(lán)，不會錯的?！?/p>

羅伯特寬容地笑了笑。她畢竟還是相當(dāng)女性化的。

“不要因為它不符合律師的辯證邏輯而忽略它，”她加了一句，“去問問你周圍的朋友。”

他不禁想起了米爾福德鎮(zhèn)丑聞的主角杰羅德·布倫特。杰羅德的確有雙深藍(lán)灰色的眼睛。他是白鹿酒館的侍者，亞瑟·沃利斯也是，他每周要付三種罰金。還有--這可惡的女人，她沒有權(quán)利做這種毫無根據(jù)的總結(jié)，卻還聽起來頗有道理。

“推測一下她在那個月里究竟做了些什么，這還是很有意思的，”瑪麗恩說，“知道有人把她打得鼻青瞼腫，讓我覺得很滿足。至少說明這世上還有一個人對她做了正確的判斷。我希望有一天能見到他，我會很樂意同他握手的?！?/p>

“他？”

“有那種眼光的人當(dāng)然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