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意思。”他頗為友好地說道。不過，這一細(xì)節(jié)沒能逃過格蘭特的眼睛，他是用右手接下硬幣的。

在一起開車前往太平間的路上，丹尼悄無聲息地轉(zhuǎn)向探長，笑了笑?！拔艺f，”他說道，“如果我的伙計們看見我現(xiàn)在這個樣子，他們一定會在五分鐘之內(nèi)逃往南安普敦，估計連打包的時間都沒有?！?/p>

“哦，那等咱們回來再打包吧?！备裉m特說道。

“這一路你都錄音了，是不是？咱們打個賭怎么樣？輸一把賠五美金--不，英鎊吧，輸一把賠五英鎊，你兩年內(nèi)抓不到我的人，你不跟我賭？我知道，你太精明了?！?/p>

等米勒終于親眼看見尸體時，格蘭特?zé)崆械哪抗鈷哌^丹尼那張毫無表情的臉，卻沒有發(fā)現(xiàn)一點可疑之處。丹尼冷靜的灰眼珠漫不經(jīng)心地掃過死者，似乎漠不關(guān)心。但格蘭特知道，就算丹尼認(rèn)識此人，自己也別想從丹尼的動作或者表情上看出任何破綻。

“沒見過，”丹尼正說著，“從來沒見過--”他突然停下來。過了很長時間，“我說，我應(yīng)該見過這個人！”他說道，“我……天哪，讓我好好想想！在哪里見過的？在哪里來著？等等，我會想起來?！彼髦痔椎氖终婆闹邦~上的文身。他是在故意表演嗎？格蘭特猜測著。如果是，那就演得太逼真了。但是按米勒的處事方式，他也絕對不會容忍拙劣的表演?！芭叮炷?，我想不起來了！我還跟他說過話呢。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但我確定以前跟他說過話?！?/p>

最后，格蘭特放棄了審訊--審訊對象就在面前--丹尼·米勒怎么也想不起來，對此丹尼很生自己的氣，鬧不明白這陣子自己的腦袋瓜怎么這么不好使。“我不是吹牛，”他不停地說著，“可只要見過面，我都會記得很清楚，就像是印在腦子里了?！?/p>

“那好，你回去好好想想，然后給我來電話，”格蘭特說道，“同時，你能再幫我一個忙嗎？……你可以脫下手套嗎？”

丹尼的眼睛突然閃了一下，“又有什么鬼點子？他問。

“你應(yīng)該沒有理由拒絕吧，你說呢？”

“我怎么知道？”丹尼哼了一聲。

“你看，”格蘭特好心提醒，“一分鐘之前你還想跟我打賭。好，我跟你賭。如果你脫下手套，我就知道你是輸是贏了?！?/p>

“那如果我輸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