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孩子們，”老師說，“讓我們贊美世界吧?！?/p>

沒有人點頭，沒有人眨眼，也沒有人說一個字。一陣緊張的寂靜籠罩著整個教室。陽光穿過沒有玻璃的窗子照進來，光束中飄舞著的塵埃似乎突然變慢了。不遠處一只鳥的叫聲也顯得更響了。

“這是一件重要的大事，”老師說，“每個人在別人的家里都是客人?，F(xiàn)在我們這兒有一位客人，他是所有人的客人，是全奎南的客人。他的到來，是賜予我們的最重要的禮物。我現(xiàn)在只告訴你們：這是應(yīng)了預(yù)言所說的。他要做的事情，你們都會做見證。我們要感謝世界將他送到我們之中。這就是今天的課程。我們要像慶祝節(jié)日一樣度過今天。現(xiàn)在你們可以回家了，你們可以穿上節(jié)日的禮袍，可以玩耍、學(xué)習(xí)、幫父母做事，只要你愿意。那么現(xiàn)在，去吧。贊美世界?！?/p>

他從孩子們中間走過，摸摸這個的頭，那個的肩膀，輕拍某一個的面頰，或另一個的胳膊。孩子們好奇地看著埃勒里，但都沒跟他說話。男孩子都身著斯托里凱（他在“世界盡頭百貨店”遇到的老人的那位同伴）穿的那種衣服--無領(lǐng)汗衫和挖貝人常穿的褲子；女孩子們則穿著連衫長裙。孩子們都光著腳。過了沒多久，埃勒里就看到他們從家里跑出來，就像圣經(jīng)題材繪畫中的人物，但一點兒也沒有化裝舞會的感覺，有些孩子還拿著鮮花。

埃勒里跟著他的向?qū)拇遄永镒哌^，時不時驚奇地接受獻給他的鮮花，甚至有些年紀稍大的少年也獻上了花。

“到你們這兒來的人……客人，從外面來的，多嗎？”埃勒里問，發(fā)現(xiàn)自己又加上了一句，“老師？”

“沒有?！崩蠋熣f。

“沒有？在過去，真的--”

“過去，從來沒有。你是第一位，就像書上寫的。我們對外面的世界了解得很少，而外界對我們一無所知?！?/p>

光照在黑暗中，黑暗卻不知曉。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