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條:打字機。這東西不僅殺了他,還打了那封信和名單。我們還在追查它的來路,可到現(xiàn)在也沒有突破。說真的,這他媽的是哪門子兇器?看來邦菲斯這小子是急火攻心,隨手抓起一個東西就砸了甘沃特??墒菫槭裁匆惠v偷來的車里會有打字機?為什么又要把機器編號銼掉?”
我搖搖頭,意味著我猜不出來答案。奧嘉繼續(xù)列舉我們的線索。
“第三條:威脅信,和當天下午甘沃特電話中說的一致。
“第四條:兩發(fā)頭上刻了十字的子彈。
“第五條:珠寶盒。
“第六條:那撮黃頭發(fā)。
“第七條:死者的鞋和領扣都被拿走了。
“第八條:路上發(fā)現(xiàn)的錢包,還有里面的兩張十元鈔票、三張剪報,以及名單。
“第九條:第二天找到了那只鞋,用一張五天前的費城報紙包著,里面還有失蹤的兩只領扣。另外還多了四只領扣和一把生銹的鑰匙。
“這就是清單。這些東西如果有意義的話,大概表示這位不知道是何方神圣的埃米爾·邦菲斯一九○二年在巴黎被甘沃特惹毛了,現(xiàn)在回來報仇。昨晚他開了一輛偷來的車接走甘沃特,還帶了打字機——天知道為什么!甘沃特跟他吵起來,邦菲斯就用打字機砸爛了他的腦袋,然后搜遍他的口袋——但顯然什么也沒拿走。他認為他要的東西在甘沃特左腳的鞋里,所以把鞋拿走了。然后——可領扣的事情說不通,還有那張假名單,還有——”
“說得通!”我插了一句,坐直身子,完全清醒了,“這就是我們的第十條線索——從現(xiàn)在起,我們就要按著這條線追蹤。那張名單,除了甘沃特的名字跟地址以外全是捏造的。如果名單不是捏造的,那上頭列出來的五個人,咱們的人馬至少應該找得到一個吧?可他們連一個人的蛛絲馬跡也沒查到,而且還有兩個地址的門牌號碼根本就不存在!
“名單是捏造的,和那些剪報和二十塊錢一起放進錢包,好讓這出戲演得更像。然后它被扔到那輛車附近的路上,故意誤導我們。如果真是這樣,那其他東西百分之九十九也都是假造的。
“從現(xiàn)在開始,我要把那九條可愛的線索當成九個騙局,完全反其道而行之。我要找一個名字不叫埃米爾·邦菲斯的男人,他的名字首字母不是E也不是B;他不是法國人,一九○二年不在巴黎,頭發(fā)不是淺色的,不帶點四五口徑的手槍,而且對報紙私人廣告欄沒有興趣;他殺了甘沃特不是為了找回藏在領扣或者鞋里的東西?,F(xiàn)在我要找的就是這種人!”
探長瞇起他綠色的小眼睛,一邊想一邊撓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