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潘俊笑了笑從那蘭花架上拿出一小盆蘭花放在桌子上,說道,“這盆蘭花你也每天都會換嗎?”
薛貴抬起頭看著桌子上的那盆蘭花,這蘭花的花盆較之別的都要小很多,平日里藏在那些花盆之中往往被忽略,只是這盆蘭花雖小,但枝葉盈盈翠綠光潤如玉,葉狹帶寬,葉齒分明,中脈顯著,花色各異,有黃、白、綠、淡紅,還有彩花、蝶花。這屋中雖然惡臭撲鼻,但卻依舊能聞到那株蘭花所發(fā)散出的陣陣幽香。
看到此處薛貴搖了搖頭道:“這株蘭花卻不曾換過!”忽然他眼前一亮驚異地說道:“潘爺,難不成我女兒的病是因這株蘭花所起?”
潘俊微微地點了點頭道:“恐怕是的,剛剛一進(jìn)院子我便聞到一種怪異的香味,只是院子中的蘭花頗多,并沒有太在意??墒莿倓偽医o小姐把脈發(fā)現(xiàn)小姐脈象與她這面色極不相符!”
“嗯,之前來過的幾個名醫(yī)也曾說過,小女脈象沉穩(wěn)遲緩應(yīng)該是實寒之癥,但是看她面色卻紅潤有佳,開了幾服方子卻根本不見好轉(zhuǎn)!”薛貴將此前那些醫(yī)生所述盡皆陳與潘俊。
“是啊,小姐這應(yīng)該不是什么病,實在是中了毒!”潘俊長出一口氣說道。
“中毒?”薛貴見潘俊如此說連忙跪倒在地,“潘爺既然知道病因還請救小女一命!”
“薛先生何必如此,醫(yī)者父母心!”潘俊扶起薛貴說道。
“那還請潘爺快快出個藥方吧,我好即刻命人去抓藥!”薛貴激動地說道。
“不急,我有一件事想先問你!”潘俊說著湊到薛貴的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薛貴聽著眉頭早已經(jīng)擰作一團(tuán),待潘俊說完薛貴向后退了兩步,詫異地上下打量著眼前的這個二十幾歲的年輕人,驚訝地問道:“潘爺,難道您此前來過蘭州?這件事您是如何得知的?”
“這么說我說得沒錯?”潘俊微微笑了笑道。
“確實如此!”薛貴點了點頭。
“這就對上了!”潘俊說著轉(zhuǎn)過身去拿起毛筆,在宣紙上筆走游龍地寫了幾行字,然后遞給薛貴道,“上面所寫之物一定要備齊!”
薛貴接過宣紙那一臉的興奮立刻僵住了,只見紙上寫著:白紙童男童女一對,狗血一盆,雄黃一包,高香三根。
“潘爺,您這是……”薛貴不解地望著這所謂的藥方,這一應(yīng)之物不像是藥方,更像是驅(qū)鬼跳大神的物事。
潘俊笑了笑說道:“照著去辦吧,我自有妙用!”
薛貴雖然心中疑惑重重,卻又不敢多問。畢竟能說出女兒病因的只此一人而已,他點了點頭,然后帶著潘俊重新回到了前面的客廳。
此時馮萬春早已喝下了三五杯茶等得有些不耐煩了,見到潘俊便迎了上去說道:“你小子干什么去了?”
潘俊笑了笑說道:“馮師傅,你先帶段姑娘和金龍去蟲草堂和燕云會合,我想她現(xiàn)在也在擔(dān)心你們的安危,我這里還有點兒事情,處理完之后便會回去!”說完潘俊輕輕地握了握馮萬春的肩膀,馮萬春看了看潘俊抓住自己肩膀的手又疑惑地看了看潘俊剛要說話,只見潘俊輕輕地?fù)u了搖頭,然后扭過頭對一旁的薛貴說道:“薛先生,麻煩您先送馮師傅他們回蟲草堂吧!”
“好!我這就安排人送他們過去!”薛貴點了點頭說道。
“多謝!”潘俊拱手道。
“潘爺何必客氣呢!”薛貴說完喚來仆人,馮萬春一行人辭別了潘俊之后隨著那仆人離開了薛家宅門。見他們離開之后潘俊說道:“薛先生,我剛剛給你的那張藥方所有的東西必須你親自去辦,否則……”
未等潘俊說完薛貴連連點頭道:“放心,一切都聽潘爺您的吩咐,慢說是讓我去置辦這幾樣?xùn)|西,就算是讓我割下塊肉來,只要小女能好起來我也毫不猶豫!”
大雨是在傍晚時分停歇的,站在窗口的潘俊雙手背在后面,望著落日余暉間生出的那道彩虹,心中泛起一絲輕微的波瀾。這一個多月的時間,所有的事情就像是一個蓄謀已久的陰謀一樣一股腦兒地向潘俊襲來,讓他覺得透不過氣來。
忽然潘俊覺得腦袋傳來一陣陣刺痛,眼前的落日漸漸地變成了一個血紅色的圓點,他強打著精神,耳邊響起了時淼淼的聲音。
“潘俊,你相信我嗎?”時淼淼的影子一直不停地在自己的眼前晃動,漸漸地那個血紅色的圓點便成了一團(tuán)燃燒的篝火。
潘俊將手中的那個紅色布包小心翼翼地包好遞給時淼淼,憂心忡忡地說道:“這個東西你是從什么地方得到的?”
“你別問了?!睍r淼淼低下頭沉吟片刻說道,“潘俊你相信我所說的嗎?”
“唉!”潘俊長嘆了一口氣說道,“其實我也曾和你一樣懷疑過,但是時姑娘我實在不敢想象,如果真如你所說,那么這個驚天的陰謀究竟被設(shè)計了多久!”
“呵呵!”時淼淼冷漠的微笑漸漸在潘俊的眼前蕩漾開去,他重新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自己依舊站在窗口,額頭上滿是汗水。他輕輕擦拭了一下扭頭走到身后的那張桌子前面,提起筆在那宣紙上寫了兩個字:秘寶。
夜幕終于降臨在了這座中國西北的城市之中,經(jīng)過一天的暴雨,此刻的天空干凈得像是被人擦拭過一般,點點星光點綴其中,讓人感覺神朗氣清。
華燈初上,這城東的薛家宅門內(nèi)張燈結(jié)彩熱鬧非凡,仆人家奴自從傍晚開始便在這院子之中忙碌著,薛貴親自上陣督辦一切,雖然他不知潘俊此舉的用意何在,但為了女兒的病還是一一應(yīng)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