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這樣啊，真沒時間嗎？”黃俊的聲音顯得有點失望，“那好吧，就明天早上九點半，我在辦公室等你……好的……再見。”

放下電話后，黃俊臉上的笑容瞬間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陰郁。他狠狠地吸了幾口煙，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對面的馮寬，說道：“這小子把我拒絕了，吊高了來賣！”

馮寬刻意回避黃俊的眼神，說道：“我覺得這小子不可能這么有心眼兒，肯定是洪軍指使的。”

“你腦子進水了是不！不管是不是洪軍指使的，這小子說的時間和地點全都對得上，準確到了具體的房間，就連你送我的那顆石頭是泰山石他都知道，他手里肯定是有料的！”黃俊敲著桌子惡狠狠地說道，一改往日滿臉笑容的樣子。

“黃哥您別急，”馮寬揚著手安慰道，“你想啊，他要是真有料，為什么不直說？何必說這種模棱兩可的話呢？”

“我能不急嗎？你以為別人都像你這么沒腦子??？”黃俊對馮寬的智商實在是忍無可忍，說道，“人家那叫點到即止，話說到我剛好能聽懂，但不把最后的那層紙捅破，以免雙方撕破臉皮，來個魚死網(wǎng)破。小小年紀就這么懂得拿捏講話的分寸，這小子可比你聰明多了！”

馮寬被黃俊奚落得臉上掛不住了，但他還是硬著頭皮堅持道：“黃哥您太高看他了吧？我覺得他九成是虛張聲勢，要不，明兒早上您直接問他到底有沒有照片？”

“你腦袋被驢踢了是不！”黃俊氣急敗壞地指著馮寬的鼻子罵道，“他沒明說我們干什么了，如果他沒有料，是來套話的，我這一問，不就正好露餡兒了嗎？退一萬步講，他還有一成的可能不是虛張聲勢，對不？你的意思是讓我拿自己的前途賭這一成的運氣嗎？你以為你是誰??？”

馮寬被罵得狗血淋頭，也不敢反抗一句，如果對方真抓著了自己的把柄，他自己也得吃不了兜著走。他只好點頭說道：“您教訓(xùn)的是，我想得不夠周到，那他的目的是什么呢？”

“無非就是震后影響分析報告和420萬元欠款嘛，這小子跟我提過無數(shù)次了。那份報告對他們來說更重要，現(xiàn)在出了這檔子事，你別怪我，我很難按你們的意思辦了。”黃俊不耐煩地說道。

馮寬知道現(xiàn)在不能提任何要求，只好試探著說道：“那黃哥您的意思是？”

“等我再想想，我找唐總商量一下，不能讓這小子耍得我團團轉(zhuǎn)。”黃俊的聲音小得像是在跟自己說話，他一口接一口地吸著煙，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