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斯特韋特夫人遲疑著接過來,轉正了看。卡斯特韋特先生越過她的胳膊,歪著頭也看到了那便條上的字,他那薄薄的、鮮紅的嘴唇也跟著不斷顫動。
“是她的筆跡嗎?”警察問。
卡斯特韋特夫人點點頭??ㄋ固仨f特先生附和著說:“肯定是,絕對是?!?/p>
警察伸出一只手,于是,卡斯特韋特夫人就將紙條還給他。警察又說:“謝謝你們能配合。等我們處理完,一定會還給你們。”
卡斯特韋特夫人一把摘下眼鏡,眼鏡掛在鏡鏈上,夫人用戴著白手套的手指捂住眼睛,痛苦地說道:“我不相信!”她嗚咽著?!拔揖褪遣幌嘈?!她那么快樂,所有的痛苦早就過去了??!”卡斯特韋特先生拍拍她的肩,以示安慰,兩眼卻呆呆地盯著地面,一個勁兒地搖頭。
“你們知不知道她有什么至親的人?”警察問。
“她一個親人都沒有啊,”卡斯特韋特夫人哽咽著回答說,“一直就是一個人。她什么親人都沒有,只有我們了……”
“她不是還有一個兄弟嗎?”羅斯瑪麗插嘴說。
卡斯特韋特夫人戴上眼鏡,打量著她??ㄋ固仨f特先生也抬起頭來,深陷的雙眼立刻露出神采,在帽檐下閃著光芒。
“是嗎?”警察問。
“特里說過,她有一個兄弟,”羅斯瑪麗說,“是個海軍?!?/p>
警察朝卡斯特韋特夫妻倆看過去。
夫人趕緊說:“這對我來說,可真是新聞?!笨ㄋ固仨f特先生又補充了一句:“對我們倆來說,都是新聞?!?/p>
警察只好轉過頭來問羅斯瑪麗:“那你知道是什么軍銜嗎?或者他駐扎在哪里?”
“不知道,”羅斯瑪麗說著,轉向卡斯特韋特夫婦,解釋說,“幾天前,我們在洗衣間里,她跟我提起過她那個兄弟。我叫羅斯瑪麗·伍德豪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