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得到回應(yīng)了嗎？”

“只有電話答錄機，僅僅說沒人可以接電話。答錄機上都是這種話?！碧死とR特語氣很禮貌，“你介意告訴我們，為什么你們要知道這些嗎？”

韋恩解釋了。萊特家兩個人露出了深深的擔憂表情。“我很抱歉?！眮喪觥とR特說道，“達德先生和太太肯定非常傷心。我們有什么可以做的嗎？”

“我不知道你們私下可以為達德夫婦做些什么，先生，但是如果你能再回答我一個問題，你就幫上忙了?！?/p>

“當然，請說?！?/p>

伯頓發(fā)覺自己進退維谷。這些人太和善，太樂于助人，和他預(yù)計的相差太遠了，而現(xiàn)在他不得不問一個若是不小心謹慎地措辭就肯定會顯得侮辱人的問題。他試了試?！拔矣悬c兒疑惑，萊特先生，是什么吸引一個青少年去你的教會。如果這聽起來很無禮，請原諒我。我不想如此。但是你的，呃，口號，‘主熱愛生命的純潔’聽起來——請再一次原諒我——聽起來更像是某種引起——唔，一個十五歲男孩的嘲笑而不是歸屬感的東西?！?/p>

盡管他鄭重道歉，萊特看上去還是一副被冒犯了的神情。他的聲音變得強硬起來?！拔覀冊趯嵺`一個樸素的信仰，督察。愛你的鄰居、友善待人、講述真理、把性行為限制在婚姻范圍之內(nèi)。我不會談及我們的宗教儀式和禮拜儀式，你們不想知道這些。不管怎么說，儀式很簡單。賈爾斯按照習俗是英國國教教會的成員，他在圣彼得教堂的唱詩班唱歌。顯然，有一天他認為那里太復(fù)雜了，讓他迷惑混亂；所有那些教會用的祈禱書，所有那些圣經(jīng)。你無法肯定你是在做羅馬天主教的彌撒，還是一九二八年的早課，還是唱歌拍手儀式①，還是替用禮文書②。它也許是氣味和鈴聲③的問題，或者可能是鈴鼓和靈魂④的問題。所以他到我們這里來了。”

“他的父母不是你們教會的成員？他的朋友和親戚呢？”

“就我所知，都不是?！?/p>

苔克拉·萊特插進來：“你看，我們很樸素，所以人們喜歡我們。我們直接明了，而且不妥協(xié)折中。那是——唔，我們的精髓所在。規(guī)則不會改變，原理也不會。他們一百四十年來都沒有如何改變過?！?/p>

這次介入引來了她丈夫的一瞥。伯頓沒能解讀這一瞥的含義，直到她非常謙卑地說道：“我很抱歉，親愛的。我知道不該由我來談?wù)摻塘x的事情?！?/p>

萊特的一抹微笑讓她漂亮的臉龐微微發(fā)紅。這意味著什么？她不應(yīng)該插嘴，因為她是個女人？“我們歡迎新人，督察，盡管我們不為此唱歌跳舞。我肯定你明白的，年輕人通常比年紀大的人更有激情，他們把心和靈魂都放在敬仰上?！?/p>

對于這句話，不管伯頓還是韋恩都沒有任何回應(yīng)。

①原文為Happy-clappy，指起源于英國的靈恩教派的一種贊美主的形式，以歡快的節(jié)奏和音樂為主要特征。

②Alternative Service Book，一六六二年英國教會發(fā)行的第一本祈禱用書全集，根據(jù)圣公會的《公禱書》（The Book of Common Prayer）制定發(fā)行。

③英國國教教會儀式派的代稱。

④有部分教派使用鈴鼓作為福音歌的伴奏樂器，如圣靈降臨派等。

苔克拉·萊特點點頭。“你們要再來一杯茶嗎？”

伯頓把這次經(jīng)歷告訴了韋克斯福德?！八麤]有特別狂熱，像是個很體面正派的家伙。他的教會樸素直接，沒什么可疑的?！?/p>

“聽起來你會是他們下一個皈依者?！笨偠讲煺f道，“你下周日早上就會去那里。”

“我當然不會去。有一點：我不喜歡他們對待女性的態(tài)度。他們就跟塔利班一樣差勁?！?/p>

“反正，重點是賈爾斯·達德周日早上沒有去教堂。似乎他要是在家的話就一定會去，無論發(fā)生什么事。他下午也沒有去。周五晚上達德太太從巴黎打電話回家的時候答錄機還沒有開，但是周六晚上和周日早上答錄機開了。所有這些讓人覺得他們?nèi)齻€人是在周六的某個時候離開了那所房子。從另一方面來說，答錄機周六晚上開了也許僅僅是因為他們都想看某個電視節(jié)目，不想被人打擾。”

“而周日晚上，就像整個國家都知道的那樣，ITV播放了《雅各布的階梯》①的最后一集，馬丁·雅各布警督死了。據(jù)說有一千兩百萬觀眾看了這一集，也許賈爾斯和索菲·達德，還有喬安娜·特羅伊就在其中。打開電話答錄機是很容易想到的保證安心和寧靜的方法。第二天賈爾斯沒能去成教堂，更能暗示他們離開家的時間。”

“周日一大早，”伯頓說道，“或許可能是午飯時間前后。但是他們?yōu)槭裁措x開？離開去做什么？”

①一部英國兒童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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