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花開在時間的深處,看花謝花開的人們迷失于思想里那些飄忽不定瞬息萬變的情緒,正如天空下總不會晴空萬里,所以我們必須學會尋找,在河流延伸的遠方,樹木枝丫生長的朝向,漸行漸遠行的路上,尋找那些最想表達的潛伏在心靈深處的美麗情緒。
昔我往矣,楊柳依依。今我來思,雨雪霏霏。我們的目光穿過一卷厚重滄桑的《詩經(jīng)》,看見久遠時代里一個采薇男子坐在時空中沉思的身影。依依楊柳,霏霏雨雪,這些美麗的意象,總是在生命怒放或暗淡的瞬間寄托了人生的喜怒哀樂。而我們在幾千年后掩卷沉思的側(cè)影,卻是一個遲到的約定。楊柳依依的歸來是人生對歸途的一種渴盼。
采薇男子留在《詩經(jīng)》里的意象,接近于情感的飽滿,正如我們看一朵花開在時間的深處總有些憂傷或無法表達的情緒。
一朵花開的聲音,它游離于物質(zhì)感知之外。那些飄忽的不知由來的情感,總在來不及回味的瞬間豐潤了我們的思想而轉(zhuǎn)瞬即逝。也許會在將來某個不可預知的時刻,重新出現(xiàn),而我們一直在路過。
滄海月明珠有淚,藍田日暖玉生煙。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那些所謂的過去、現(xiàn)在與將來,情感的流動如大珠小珠落玉盤,它們圓融無礙地流動。
我們想懷念什么,表達什么,或許都不重要,生命中那些無法訴諸于文字的情感,世人所能做的只是此情可待成追憶,當時已惘然。
我們想念一朵花開的聲音,我們想從一個無法企及的角度看李義山盛開在晚唐天空的笑容,而一朵花,在生命里開放,在過去、現(xiàn)在與將來,真實地描述含蘊了已知或未知的飄忽情感。
一朵開在時間深處的花,那些美麗憂傷或無法深入描述的情緒,漸行漸近,我們能做些什么,只是路過,調(diào)整著與它交臂而過的姿態(tài),帶著安靜的笑容。俯仰紅塵間,就是春天里一朵獨自綻開的花,或在秋風下手敲鍵盤的瞬間,也讓人們體會到安靜勃發(fā)的力量。思緒由此漫無邊際,世界于心靈靜思處向我們展開它美好的層面。呼喚來源于思考,當我們的心進入寧靜平和的境界,外在的一切便會在視野中立體起來,心便安靜地與它交融合一。世界的存在是客觀的,自我欣賞卻是主觀的。有一顆感恩的心比什么都重要。它會讓人們更善于發(fā)現(xiàn)美的事物,發(fā)現(xiàn)世界存在的公平。天地萬物與我們的和諧相處,只源于心靈的默契。
觀心自照:虛明教亨禪師偈云:日面月面,星流電轉(zhuǎn);若更遲疑,面門著箭。修行之心,是對人的生老病死、萬物的生住異滅、宇宙的成住壞空的了透,從而認識到時光飛逝如電,體會到心境與外在安處的本意,不要把多余的時間用來浪費,因此悟是我的態(tài)度,所謂頓悟與漸悟需我去區(qū)別,如果還在遲疑,則我們的臉就要中了無常之箭了。人之初,性本善或性本惡論,導致哲學史上兩種方向的根本對峙。由此產(chǎn)生的對世界美好或丑惡的觀念,完全取決于個體在后天環(huán)境上對世間的認知。當我們的眼睛、心靈充斥了善念,世界也會呈現(xiàn)出光明的一面。因此控制邪惡的念頭,讓心頭真、善、美的花朵含苞欲放,是我們加強心靈修養(yǎng)的必須之途。我們要學會以真誠的態(tài)度關注世界,并不是世界是邪惡的,只是因為我們的心靈不純正。膽子大一點,友好地對待自己、對待他人、對待社會,我們會發(fā)現(xiàn)在這世界美好的存在是件多么輕易的事,而毋庸害怕那些單薄的邪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