鍛煉大腦的第二大方法——對話
語言的演化與人類大腦的演化交互作用,正因如此,才使我們在身心技巧上得以勝過其他哺乳類與靈長類動物。此外,如果我們不鍛煉自己的語言技巧,一部分大腦也就無法和其他神經(jīng)結(jié)構(gòu)建立有效的聯(lián)結(jié)。說到對話,就少不了社會互動,社會性的聯(lián)系愈頻繁,認知能力就愈不容易衰退。事實上,任何形式的孤立都會損及大腦的重要機制,導致攻擊性、沮喪及各種神經(jīng)或精神方面的障礙①[1]。人與人之間沒有對話,便不可能有合作;沒有合作,人類的行為便急速惡化成為沖突。交談可以解決也可以制造阻礙,為達到并維持世界和平,對話其實是比較文明的解決之道。
但千萬別只是聊天氣或言不及義。這一類的對話跟獨白沒兩樣,不太用得上大腦。不妨聊聊人類和諧與世界和平等抽象理念,要求談話者思考演化與宇宙起源等問題,談23世紀會是什么模樣,當然也可以談神或上帝,只不過千萬別陷入意氣用事的對話中。前一章已講過,惡言相向是非常不利于大腦的。
在許多世界沖突中,宗教都是核心問題,因此,我們非常需要用同理心溝通,以消弭靈性的差異。遺憾的是,無論是在學校中還是在宗教團體中,溝通技巧的教導都不受重視。要處理這個問題,我們需要采取靜觀修行的原理,并以此創(chuàng)造特別的對話方式,可以用于任何對象,包括伴侶、兒女、朋友、同事,甚至完全陌生的人,這在第十章將予以詳述。現(xiàn)在看看維持大腦健康最關(guān)鍵的因素。
鍛煉大腦的第一大法——信心
在身、心、靈的健康上,不論我們選擇什么,都永遠無法確知自己內(nèi)心深處的信念是否絕對正確。對于世界,我們所積累的經(jīng)驗和發(fā)展出的認識,總還是有某種程度的不確定。在醫(yī)學與科學上如此,在宗教信仰上也是如此。
盡管如此,我們必須相信自己的信念,因為這關(guān)系到信心的問題。但太多事情我們無法百分之百確定,甚至只要一想到這一點就不免憂心。舉例來說,即使碰到像顏色這樣分明的事物,我們都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為什么呢?因為這世界上并不真的存在顏色。光波倒是存在的,但我們完全看不見。而我們之所以知道光波的存在,是通過儀器與支撐實驗的數(shù)學公式。因此,顏色是想象力的產(chǎn)物,是我們對世界的知覺。
對于神,也可作如是觀。當別人在思考神的時候,可以勘測或掃描他們的大腦,但這只會讓我們多一些對大腦的了解而非對宇宙本質(zhì)的了解。
你若是傾向于接受靈性,就得有信心。有的人并不相信這一領(lǐng)域,他們做決定或思考問題時有不同的標準,但碰到一無所知的人生面向時,免不了要依賴直覺與信念。任何人都不可能確信自己做的決定是“正確的”,特別是在處理抽象概念諸如正義、公平或道德理想時。如果我們對自己的決定沒有信心,就會溺陷于懷疑之中。而說到懷疑,至少和大腦扯上關(guān)系時,那可是不利于生存的狀態(tài)。
信心就是以希望、樂觀與相信的態(tài)度面對一個等待著我們的未來。信心也可以是一種相信自己所見所聽為真的力量。囚禁在納粹集中營內(nèi),直至二次大戰(zhàn)結(jié)束始獲自由的心理學家維克多·弗蘭克(Victor Frankl)就說,在那種絕境之中,唯一使存活者得以活下去的就是信心。如果對未來失去了信心,囚犯也就完了,因為生存意志已經(jīng)成為難以復燃的死灰。
同樣的,馬克與我都相信,對許多人來說,對神失去了信心,是極為沉重的苦痛。顯然這種情形就發(fā)生在許多猶太人身上,他們雖然從大屠殺中虎口余生,但背負著難以承受的疑問:“神啊,禰怎么會容許這樣的慘劇發(fā)生?”許多人因而不再信神,但仍然對人性、對猶太人的文化遺產(chǎn)抱持信心。更重要的是,不少人甚至為其他人的宗教權(quán)利與公民權(quán)利奮起而戰(zhàn)。
對我來說,神是真是幻并不重要,因為,神所象征的是我們都可以成道,也是一個為全世界千千萬萬人帶來希望的理想,對那些別無可退只有求助于宗教的人來說尤其如此。相信一個十全十美的未來或許只是一種安慰劑,但不要忘了,對多數(shù)生理與心理疾病來說,安慰劑平均具有百分之三十的療效。甚至于某些根本就是迷信的觀念,在用來應付致命疾病時,照樣可以顯著增強身體的免疫系統(tǒng)。
[1]①?注意:以人類為實驗對象所做的孤立實驗多數(shù)并不恰當,許多研究領(lǐng)域所做的非人類實驗也證明,若是把人放在社會孤立的情況中,將會造成相同的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