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想似乎是人人都有的，但有而等于沒有的，殆居大多數(shù)。這就是在他頭腦中雜亂無章，人云亦云，對于不同的觀點意見，他都點頭稱是。思想或云一種道理，原是對于問題的解答。他之沒有思想正為其沒有問題。反之，人之所以有學問，恰為他善能發(fā)見問題，任何微細不同的意見觀點，他都能覺察出來，認真追求，不忽略過去。問題是根苗，大學問像一棵大樹，從根苗上發(fā)展長大起來，而環(huán)境見聞(讀書在其內(nèi))，生活實踐，則是它的滋養(yǎng)資料，久而久之自然蔚成一大系統(tǒng)。思想進步的原理，一言總括之，就是如此。

往年曾有《如何成功今天的我》一篇講演詞(見于商務(wù)館出版的《漱溟卅后文錄》)，又舊著《中國文化要義》書前有一篇《自序》均可資參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