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這三首散曲傳到了毛澤東的手上,引起了他老人家的極大興趣,可謂愛不釋手。《趙樸初傳》(朱洪著,人民出版社2004年6月第1版)一書記錄了這么一件事:1965年初,蘇聯(lián)部長會議主席柯西金將要訪華,毛澤東說:“柯西金來了,就把這組散曲公開發(fā)表,作為給他的見面禮。”在《人民日報》公開發(fā)表前,毛澤東將原來的標題《尼哭尼》、《尼又哭尼》、《尼自哭》,分別改為《哭西尼》、《哭東尼》、《哭自己》,又寫了“某公三哭”四個大字作為總標題(見該書第112頁)。于是,這個“哭三尼”的《某公三哭》傳誦一時。
安排這樣的“見面禮”,真可見毛澤東非凡的詩人氣質,也夠任性頑皮的。但是,把時空距離拉遠了之后看,這是歷史給睿智如他的人們所開的一個巨大玩笑。人家的一句戲言,成了攻擊的最好標靶,而且整個時代上上下下的人都堅信不疑地投入到嘲弄與批判之中,這樣的“歷史現(xiàn)實”實在是太無情、太可樂了。歷史的時間就是有這樣的能量,它能夠把當初種種的“轟轟烈烈”揚棄成一段小小插曲!喜歡讀古書的毛澤東,一定熟悉《漢書》里這樣一句話:“后之視今,猶今之視昔?!钡绻硐萦谵Z轟烈烈之中,又能視見什么呢?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
忘了是哪位哲人說的了:“歷史所開的一個大玩笑是:當行動者自以為是在從事一件偉大的事業(yè)時,他們實際上只是在進行一場熱鬧的笑劇?!倍旅孢@句話是印度大詩人泰戈爾說的:“人類的歷史是很忍耐地等待著被侮辱者的勝利?!边@,大概就是我們所說的“歷史的悲劇”。
“今日的敵人明天卻成了朋友——這就是歷史?!卑突固埂皣浮闭婕{如是有云?,F(xiàn)在來回顧我們那個物質、精神和意識等等都要“躍進”的時代,反思大大小小的各種“歷史悲劇”,要找尋原因其實也不難,它就藏在偉人自己的詩句里:
“怎么得了,哎呀我要飛躍?!?/p>
(刊見《民主與科學》2006年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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