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和年間,安徽靈壁有人進貢一塊超大石頭,用大船運到京師時,拆毀城門才得以運到城里,徽宗一見之下卻像發(fā)了大財,當(dāng)即封此石為“卿云萬態(tài)奇峰”,并在上面掛上金帶,像對待立下大功的大將一般。無獨有偶,徽宗的最大迷途是道教,這使他一度誤入巫術(shù),不僅自稱“教主道君皇帝”,還于在位期間大建宮觀,設(shè)道官二十六級,并經(jīng)常請道士給自己看相算命。他的生日本是五月五日,道士認為不吉利,他就改稱十月十日,他的生肖屬狗,更是為此下令,只準百姓當(dāng)做寵物養(yǎng)狗,不準殺狗,違者斬首。由于他過度迷信道教,致使各地涌出了很多打著道教幌子行騙的無賴,直接造成全國一片道教聲,少人再問治國事的荒唐局面。
可宋徽宗并不在意這一切,依舊我行我素,過著紙醉金迷的生活,一邊沉迷于劉貴妃、李師師等絕色女子的溫柔鄉(xiāng),一邊醉心于書畫藝術(shù)中,首創(chuàng)“瘦金體”,不能自拔。就這樣,宣和二年,在宰相王黼等奸臣的慫恿下,徽宗又遣使與北方的金國訂立海上盟約,從而拉開了亡國的序幕。宋金盟約議定由金國進攻遼中京,而宋朝同時進攻遼燕京,事成之后,于宋太宗時期因“澶淵之盟”而被迫劃割給遼國的燕云十六州歸宋,其余國土歸金。同年,金兵攻破遼上京,遼國爆發(fā)內(nèi)亂,天祚帝殺其長子耶律敖魯斡;宣和四年正月,金人攻克遼中京,繼而于十二月攻克燕京,而宋朝發(fā)出的二十萬大軍卻大敗于遼國城下。金遼之役嚴重暴露出宋軍的腐敗問題,然而宋徽宗和他身邊的佞臣們卻未看到自身的弱點,依約要求金人履行盟約,將燕云十六州歸還宋朝,金人自然不愿,反指宋人沒有履行攻打燕京的責(zé)任,這時又是在王黼的攛掇下,宋廷竟然用巨額歲幣將燕云十六州買回。沒想到徽宗非但不以為恥,還很是洋洋得意,認為自己完成了宋太宗的未竟大業(yè),自然少不了大搞慶功活動,舉國同歡。
宣和五年七月,前遼國將領(lǐng)、金平州留守張覺以平州降宋,事敗后逃奔至剛成為北宋燕山府的原遼國燕京。金人得知消息后,以私納叛金降將為由問罪宋廷,宋徽宗不得已下令斬了張覺,然而卻與金人產(chǎn)生嫌隙。
宣和六年,徽宗因沉緬于酒色,無心關(guān)心國事,一切朝政皆委與奸相蔡京決策。當(dāng)時蔡京已經(jīng)七十九歲,耳聾眼花,寫字時毛筆都拿不穩(wěn),索性將大權(quán)交給三個兒子處置,一時間,蔡家權(quán)勢煊天,稱霸京師,無惡不作,光一幢豪宅占地就是幾十里,可還不滿足,愣是要搞擴建,一次便強行拆掉上千戶民房。就這樣,蔡京父子把持朝政,小人又培植小人,以“媼相”著稱的太監(jiān)童貫,以編小曲說俚語躥上高位的“浪子宰相”李邦彥,還有那踢球當(dāng)上太尉的高俅,以美姿容、善于逢迎的王黼,紛紛粉墨登場,把好好一座宋室江山搞得更加烏煙瘴氣。李邦彥為了博取徽宗歡心,居然也練得一身蹴鞠的好本領(lǐng),并公然叫囂:“踢盡天下球,賞盡天下花,做盡天下官!”一時間,惹得民憤四起,汴京城中四處都流傳著:“打破筒(童貫),潑了菜(蔡京),便是個清涼好世界!”的民謠。有大臣實在看不下去,冒死上章彈劾,徽宗這才覺出蔡京之奸,強令其致仕歸田,但卻為時已晚,大宋的政局也隨著蔡京之流的離去,一發(fā)不可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