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9.解脫的秘訣(1)

耶穌也說禪 作者:梁兆康


為了尋找解脫的秘訣,我們必須熟悉禪的藝術(shù):在問題中尋找答案。加繆(Albert Camus)借著西西弗斯(Sisyphus)的神話說明了這門藝術(shù)。根據(jù)神話的講法,西西弗斯是個荒誕英雄,他對眾神的輕蔑、對死亡的憎恨以及對生命的熱情,為自己制造了一個無法言喻的刑責(zé):他注定終身得從事徒勞無功的苦役--將巨石推到山頭,再看著它滾落山下。他的命運就是不停地重復(fù)著這項苦役,永無出期。但最有趣的并不是神話故事本身,而是加繆洞徹的評論,他將覺察、苦難與解脫緊緊地扣在一起:

如果他在推動巨石的每一刻都抱著能夠成功的希望,那么他又為何被痛苦所折磨呢?現(xiàn)代工人每天都做著相同的勞役,他們的命運不是一樣荒誕嗎!這場悲劇只有在我們偶爾能覺察到它的時候,才可能停止下來。西西弗斯這個最低層的神,既無威力又叛逆,卻完全清楚自己的慘況:每當(dāng)他往下坡走的時候,心里都在想著這件事。這份了透的覺察是折磨人的,卻也帶給了他一種勝利的榮耀。沒有一種命運是不能被嘲笑所超越的。

西西弗斯受到命運的折磨,注定得永無止境地承受痛苦及暫時出現(xiàn)的釋懷。這聽起來是不是有點像你和我?誰又能逃得了暴烈的毒蛇,它無時無刻不以失望、挫折或疾病的毒液來攻擊我們!我們永遠(yuǎn)坐在情緒的云霄飛車?yán)铩R苍S我們偶爾會感到快樂,但悲傷終究會回頭。從這個觀點來看,人類的境遇確實是沒有希望的。不過,人類的境遇如果就是問題所在,那我們一定可以在其中找到解決的辦法。加繆告訴我們?nèi)绾文苻k到這一點:

當(dāng)快樂的召喚變得無法抗拒時,憂郁就會從心頭生起:這便是巨石的勝利……而這些夜晚就如同耶穌在客西馬尼園的那一夜(Gethsemane)。不過壓倒性的真相一旦被承認(rèn),就會消失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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