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首詩中,大膽而又癡情的李季蘭,將“心中事”假“腹中書”向皎然和盤托出,并以鯉魚之“雙”暗示皎然,希望自己能與皎然像鯉魚一樣成雙成對。用大白話說就是:“和尚哥哥,我喜歡你,你就從了貧道吧。”
人家一個女孩家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但這皎然和尚仿佛是鐵打的心一樣,毫無所動。皎然高僧不愧為佛門中人,竟有唐僧一般堅定的意志與定力。這也難怪,人家皎然是個嚴格遵守清規(guī)戒律的合格的好和尚,不像現在,據說有的和尚最好犯的就是生活作風錯誤。
當然,也可能是皎然不喜歡李季蘭這種大膽出格的示愛方式。但人家皎然不愧是貴族子弟,他回絕李季蘭的方式是很紳士的,既不傷李姑娘自尊,又表明了自己的態(tài)度。大家猜猜,皎然用了什么方法?對了,也寫詩,都是詩人嘛,以詩明志,最合適不過。
皎然的這首回詩是《答李季蘭》:
天女來相試,將花欲染衣。
禪心竟不起,還捧舊花歸。
針對季蘭的這種癡情,皎然在這首詩的后兩句中作了明確回答:“禪心竟不起,還捧舊花歸?!币馑际钦f:“阿彌陀佛,善哉善哉,女施主你別白忙活了,我乃出家之人,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不貪女色。”態(tài)度甚為干凈利落,毫無拖泥帶水之痕,不玩曖昧。
有心栽花花不開,多情女遇上冷郎君!李季蘭只好一聲長嘆:“禪心已如沾泥絮。不隨東風任意飛。”李季蘭心中是否掠過了與女兒國國王一樣的悵然失落和深深無奈呢?不得而知,畢竟,十六歲的花只開一季。
至此,李季蘭的初戀以失敗而告終。失戀的李季蘭讓人一下子想起了許多相關的詞句,什么“我本有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什么“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等等。但李道士正青春年少,來日方長,不久,她就投入了另一場戀愛當中,這是一場雙方都傾情投入的真正戀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