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星期拉兩次屎的浪漫
泥巴:我們說到這里,你本身是城里人,你在農(nóng)村的那種生活和拍攝的感受是什么,和城里面又有哪些不同?
范立欣:我自己是非常享受在農(nóng)村拍攝的那些時光。畢竟我也是在城市里生活長大的孩子,也有那么多的經(jīng)歷,在電視臺工作,要處理各種人際關系,整個在城市的生活經(jīng)歷,會讓我這種性格的人覺得很煩燥。鄉(xiāng)村實際上有點像是一個避難所一樣,東西、關系都很簡單,沒有什么,每天去拍自己的東西,我也很享受這種田園風光的美景,每天可以拍到很多好玩的東西,是我沒有見過的。
但是也會看到農(nóng)村一些凋敝的景象,我還是會對國家有一些擔憂,對農(nóng)民——對三農(nóng)問題會有擔憂。當你看到一個活生生的個例在你眼前展現(xiàn)的時候,你的心里能夠產(chǎn)生的這種同情是不一樣的,農(nóng)村很美,但是農(nóng)村真的很苦。這也就導致我為什么會——前面我講了那么多,我為什么會可能更浪漫化地處理農(nóng)村,但是中間包含了很多的反諷。
泥巴:有一些什么小例子呢?
范立欣:例子太多了,從生活的角度來說??赡芪乙恢痹诔鞘欣镩L大,雖然不是嬌生慣養(yǎng),但也還是生活相對有保障。我們每次在冬天去拍的時候,他們那個山又冷又潮。每天那個被子都是濕的,我們住在他們家的樓房:我們一間房,4 個人。你一定要把這幾個人的名字寫進去。攝影師是孫少光,子小孫,要把他名字寫進去,錄音師是我哥哥范立明,還有一個助理曾鑫。兩個人睡床上,兩個人打地鋪睡袋。每天晚上睡覺之前要拿一個電吹風吹20 分鐘的被子,把被子都吹干了才能睡進去,不然的話都是冰涼的。而且睡一晚上也睡不熱,都是濕的。上廁所。他們沒有衛(wèi)生間,他們的廁所就是在豬圈旁邊有一個大坑,擺幾個木頭板子。你家不是農(nóng)村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