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5.黑鳥(5)

馬耳他之鷹 作者:(美)達希爾·哈米特


“就這么嚴重,就像我們坐在這兒一樣肯定?!彼哙铝艘幌?,“除非你幫我?!?

他把手從嘴邊移開,用手指梳理著頭發(fā)。

“我不是上帝,”他說,“我沒法憑空創(chuàng)造奇跡?!彼戳艘谎凼直?,“天都要黑了,你一點有用的線索也沒給我。瑟斯比是誰殺的?”

她把一塊揉皺的手絹捂在嘴上,說:“我不知道。”

“是你的對頭,還是他的?”

“我不知道。他的吧,我希望是,但我怕--我不知道?!?

“他本來應該怎么幫你?你為什么把他從香港帶到這兒來?”

她用害怕的眼神望著他,一聲不響地搖搖頭。她臉色憔悴,固執(zhí)得讓人心疼。斯佩德站起來,雙手插進外套口袋,怒容滿面地俯視著她?!斑@樣沒用,”他粗暴地說,“我沒法幫你。我不知道你做過些什么。我甚至不確定你知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

她低著頭,流著眼淚。他從嗓子眼里發(fā)出一聲野獸般的咆哮,走到茶幾那兒去拿帽子。

“你不會,”她哽咽著小聲哀求道,“你不會去找警察吧?”

“去找他們?”他怒氣沖沖地高聲叫道,“他們從今天凌晨四點鐘開始就一直整得我手忙腳亂,天知道我費了多少工夫才把他們趕走。為了什么?就為了‘我能幫幫你’這個瘋狂的念頭。我?guī)筒涣四恪N也辉嚵??!彼衙弊涌墼陬^上,往下拉緊,“找他們?我只消站著不動,他們就會成群地向我撲過來。好啦,我告訴他們我知道的情況,你就等著碰運氣吧?!?

她從沙發(fā)上站起來。雖然膝蓋還在打戰(zhàn),她還是挺直了身子站在他面前,高高地揚起她那張慘白的、驚慌失措的臉,嘴唇和下巴附近的肌肉都在發(fā)抖。她說:“你一直很耐心。你試過要幫我。這樣下去沒有希望,我看也起不到什么作用。”她伸出右手,“謝謝你做的這些,我……我得自己碰碰運氣了?!?

斯佩德又從嗓子眼里發(fā)出那種野獸一樣的咆哮聲,坐在長沙發(fā)上?!澳阌卸嗌馘X?”他問。

這問題把她嚇了一跳。隨后她咬著下唇不情愿地答道:“我還剩五百美元?!?

“給我?!?

她躊躇了,膽怯地看著他。他的眉毛、嘴巴、手、肩膀一起做了個生氣的姿勢。她走進臥室,很快就手里拿著一捆紙幣出來。他接過錢,數了數,說:“這兒只有四百。”

“我得留點兒過日子,”她一只手放在胸口溫順地解釋道。

“你就不能再弄一點來?”

“不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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